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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般慢悠悠爬起來,每動一下,身後的傷口就會牽扯起神經,疼得咬牙倒吸冷氣。因為不敢有大幅度動作,只能學木偶四肢僵硬地移動手腳,一條內褲足足穿了幾分鐘。
夜風涼颼颼吹進來,如果兩人一直這樣趴在地板上,很容易會感冒。蔣亦傑本打算把大哥搬到床上去,可是拉起胳膊試了幾次,發現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根本辦不到,又無奈放棄了。休息片刻,他先用紙巾幫大哥胡亂擦擦乾淨,又一步一顫地扯了條毯子過來,像裹壽司一樣將大哥粗魯地卷在其中。
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喘氣功夫,蔣亦傑瞄到了地毯上滴灑的片片血跡,越看越不順眼。
要是蔣庭輝問起來,自己該怎麼說?我是故意便宜你的?我看你是大哥所以孝敬你?其實我早就盼著和你上床啦?
我頂你個肺!
蔣亦傑氣呼呼摸出別在皮帶後面的小匕首,嚓嚓嚓幾下,把沾血的那塊地毯四四方方切了下來,割得稀巴爛,隨手丟進垃圾桶,然後披起外套扶著欄杆向樓下挪去。
他真正怕的不是自己尷尬,他是怕大哥會為難。
都是男人,出於解決生理需要的目的偶然幹上一次原本沒什麼大不了。可大哥一向把弟弟看得比眼球還寶貝,萬一他醒了之後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接受不了怎麼辦?假若出於責任和愧疚,說了什麼違心的話做了什麼虛偽的事,那不如不要。
索性給大哥點時間,讓他一個人安靜想想,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喜歡就喜歡,萬一不喜歡和從前也沒有什麼分別。總之該往前衝就往前衝,該怎麼賣命就怎麼賣命,再不拿這種事跟他添亂就是了。
…
好不容易蹭到底樓,蔣亦傑整個後背都被汗浸透了,這簡直不亞於受了一次酷刑。
伸手攔車之際,他下意識一摸口袋,傻眼了,錢包不在身上。細細回想,很可能是個大哥折騰的時候掉出去了。再回過頭看看要人命的斜窄樓梯,他恨不得暈死算了。走投無路,只好打電話給王大關,報出地址讓對方開車來接。
蔣亦傑以一種彎腰雙手撐住膝蓋的奇特姿勢等候在路邊,沒過多久,機車轟鳴聲從路口方向呼嘯而來。蔣亦傑內心默默祈禱,王大關可千萬別是騎機車趕來的,說好開車,那個白痴不會蠢到開機車吧?
發動機的聲響漸漸清晰,一輛黑色重型機車出現在視野裡,越看越眼熟,不正是自己那輛!
王大關行駛到面前一個急剎擺尾,瀟灑地掀開頭盔,翹著拇指向背後一挑:“小妹哥,上車!”
“王大關”蔣亦傑黑著臉從牙縫裡緩緩擠出三個字。真想一腳把人踹飛,可腿是完全不敢抬起來的,連挺直腰板都費勁。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落得如此下場,他把這筆賬全數記在了大哥頭上,心裡默默罵了一遍又一遍,才有氣無力招招手:“王蠢蛋你給我滾過來!”
王大關不明所以,傻乎乎跳下車立正站好。蔣亦傑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伸出一隻手:“錢包拿來。”
等對方乖乖拿出錢包放在他手上,蔣亦傑恨恨罵道:“滾吧!快!從我眼前消失,馬上!”
王大關摸不清自己哪裡觸到了老大黴頭,但他作為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合格跟班,向來都是無條件言聽計從的,說了馬上消失,絕不能等一下再消失。他急三火四向機車奔去,半路還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出個狗吃屎,一爬上機車,便歪歪扭扭飆了出去。
等王大關跑遠之後,蔣亦傑猶豫再三,還是打給了楊笑基,吞吞吐吐說道:“乾爹,我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醫生最好能信得過我那個”
不等他說完,楊笑基就狡猾地洞悉了一切,開始直白囉嗦起來:“第一次難免吃點苦頭嘛,不過阿杰,撕裂傷可大可小的,年輕人自己要懂得愛惜身體,你放心,我這裡有相熟的私人醫生,技術好,口風緊,吶,你自己行不行?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蔣亦傑聽得一陣窘迫,連鎖骨都漲紅了,他慌張結束通話電話,緊緊握住手機,用力盯著,像是瞪向楊笑基本人一樣。
不過有個乾爹真的很幸福!
…
蔣庭輝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時大腦渾渾沌沌,好似灌滿了糨糊。太陽穴一跳一跳地脹痛,感覺像宿醉,又比宿醉多了些肌肉痠痛。
他口乾舌燥地坐起身,扯開毯子,驚訝地發現自己正睡在地上,渾身一絲不掛,而且兩腿間還沾染著些許紅紅白白的可疑痕跡,似乎拿紙巾擦拭過,又顯然擦得非常馬虎,紙巾屑黏得到處都是。
蔣庭輝揉了揉鼻樑,費力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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