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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對方笨拙地擰起紙團塞鼻孔時,蔣庭輝不緊不慢掏出煙來,點燃吸了幾口,也不說話,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黑口仔,像是在審視,也像是在思索。
這種壓迫感比直接審訊來得還要可怕,黑口仔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周遭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慄,他戰戰兢兢望向蔣庭輝的嘴巴,認定那張嘴一張開,就將宣佈對自己的判決。
“黑口仔,”蔣庭輝只是輕巧叫了一聲名字,已經使黑口仔雙腿癱軟了,“黑口仔,今早我聽新聞,里仁附近有刀片色魔出沒,專門割女學生屁股,叫你妹妹小心點,這幾天沒事的話,你就晚點過來,儘量接送她一下。”
黑口仔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當場,表情木木的,一個簡單的“哦”字,憋在喉嚨口半天也吐不出來。
蔣庭輝就像根本沒發現任何古怪似的,依舊稀鬆平常地補充道:“還有,告訴你妹妹,穿衣服老土一點不怕,學生嘛,專心讀書就好,千萬別學那些什麼美少女,打扮得妖里妖氣,自以為很時髦,引是非的。”
說完話,他又低頭抽菸去了,一支菸燃盡,才聽見黑口仔顫巍巍答了聲:“哦”
…
這檔口,外頭看場小弟跑來敲門:“輝老大,有個女孩來找黑仔哥,說是他妹妹。”
室內三人都是一愣,不等黑口仔反應過來,蔣庭輝已經吩咐小弟:“快帶她上來!”
片刻功夫,小弟領著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進了門。女孩穿著半舊的校服,手裡緊緊抱著書包,先是怯生生看了蔣庭輝一眼,小聲打招呼道:“輝哥,聞琛大哥,你們好。”又轉頭去找自己哥哥。見到黑口仔滿臉青腫的樣子,被嚇得不輕,小跑過去可憐巴巴問道,“哥,你又和人打架了嗎?疼不疼?”
女孩想伸手去摸摸黑口仔的傷處,被他迅速擋了回去,沒好氣地問:“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找我嘛!”
“我不是我是給你送東西來的。”女孩委屈地嘟起嘴巴,“今天中午你不是說有個很重要的牛皮紙袋不見了嗎?到處都找不到。放學之後我想煮點東西吃,結果啊,在冰箱裡發現了,你太馬虎,把它和菜心放在一起了!”說著話開啟書包,將那隻放有鉅款的紙袋掏了出來。
這筆錢失而復得,不光黑口仔滿臉欣喜,連蔣庭輝也暗暗鬆了口氣。
黑口仔接過錢趕緊恭敬地送到蔣庭輝手上:“輝哥,你點點看,我沒動,我真的沒動!”
蔣庭輝接過錢隨手丟在了桌面上,並沒有檢查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只管對黑口仔的妹妹招招手,把女孩叫到面前叮囑道:“璨兒,聽你大哥說這次測驗你考了年級第三?好樣的!你只管用心讀書,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找輝哥,將來如果能考上名校,再出國念個碩士博士什麼的,費用全部我來出!”
女孩終於露出了笑臉,甜甜答應著:“謝謝輝哥,我一定好好努力!”
“你大哥要是敢欺負你,告訴輝哥,我幫你治他!”蔣庭輝孩子氣地眨眨眼,又轉頭命令黑口仔,“你送妹妹回去吧,三角街這種地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黑口仔用力抿著嘴巴,對著蔣庭輝重重點了下頭,又對著聞琛點了下頭,一言不發摟著妹妹下樓去了。
等到只剩下兩個人,聞琛雙手抱臂,滿眼玩味地瞄著蔣庭輝:“我說你真打一開始就認定他是清白的?”
蔣庭輝挑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庭輝啊,你這厚黑之術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竟然還學會攻人攻心了。”聞琛假意挖苦。
“你該知道我的,”蔣庭輝苦笑,“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懷疑自己兄弟,唉”
他拍了拍桌上那一袋紙鈔,如釋重負。
…
黑口仔摟著妹妹走得飛快,遇到有小弟打招呼也不予理睬。急吼吼跑出Solas,又一直跑出了兩個街口。妹妹跟不上速度,被他從後面推得跌跌撞撞,不斷小聲抱怨著:“哥,慢點,拜託你慢點好不好?”
黑口仔不說話,可是手上力道更大了,箍得妹妹肩膀生疼。再一次差點摔跤之後,妹妹掙扎著擺脫了控制,扭過頭氣呼呼抗議:“哥你怎麼搞”
她沒能說下去,因為她驚訝地發現,黑口仔那張紅紅綠綠、異常滑稽的臉孔上,竟然流著兩行眼淚,原來哥哥在哭。
這丟人的秘密被妹妹發現了,黑口仔索性丟下小姑娘不管,一轉身向旁邊僻靜的小巷子跑去,任憑妹妹在後頭怎麼叫也不肯回頭。
終於跑到巷子深處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