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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麼啦?”春荼蘼撲過去。
就見春大山趴在一塊板子上,身上只著中衣,後臀和大腿處血跡斑斑,已經和血肉粘連在了一起。而他本人,雙目緊閉,臉如金紙,呼吸急促但微弱,這麼大熱的天,冷汗把頭髮全打溼了,貼在額頭上。
“誰幹的?!”春荼蘼蹭一下跳起來,眼珠子都紅了,又是心疼,又是狂怒,那模樣非常嚇人。若她手中有刀,在場所有人都相信,她會拎刀就砍。
“送我爹回來的人哪兒去了?回來給我說話!”她叫了聲,大步就往外走,氣勢洶洶,把站在院子裡的人都嚇傻了。包括大萌和一刀在內,見過她在公堂上侃侃而談,見過她在查案時詭計多端,見過她平時笑嘻嘻的隨和樣子,也見過她周旋於各色人之間的一點點小狡猾,卻不知她怒起來是這樣嚇人的,簡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幸好春青陽趕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荼蘼,救人要緊。”六個字。霎時熄滅了她那彷彿燃燒到全身的火焰。
她站在那兒愣了會兒,就一抽一抽的哭起來,哽得說不出話。那純出自然的小女兒態。和剛才要殺人放火的兇殘樣子對比,反差極度強烈。
“老周,你快去請大夫。擅治內傷和擅長治外傷的,各請一個。”春青陽到底經事多,雖然心疼自個兒的兒子,腿都哆嗦了,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吩咐。“小鳳,你看好門戶,過兒去把你們老爺的房間開啟,然後去燒點熱水。大萌、一刀,麻煩你們把人幫我抬進來。”
各人應了聲。麻利的去做事,只有春荼蘼縮在一邊,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大唐,不管遇到什麼大事,她都是冷靜從容的。惟有這次,她不能!她驚慌失措,恐懼非常。
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看到父親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嚇得心都涼透了。沉到看不見的深淵中去。前世,對爸爸和爺爺,一切都來不及,那種痛與遺憾,沒有人懂得,她永遠也無法面對。好不容易穿越重生。讓她重獲親情,讓她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現在**辣的似乎又要失去,那錐心刺骨的痛苦,再度籠罩她的全身。
她受不了這個!真的受不了。
“丫頭,別哭。你爹會沒事的,別哭。”春青陽上前,摟著孫女的肩膀,輕聲哄著。
“祖父祖父要保證保證我爹沒事”春荼蘼抓緊春青陽的袖子,泣不成聲。
“祖父保證。”春青陽臉孔雪白,可神色卻堅定,“你爹如今是朝廷正式封的武官,就算品級低些,也不是誰能隨意打死,連個交待也沒有的!”說完,對大萌和一刀使了個眼色,這兩人就把春大山抬到內院東廂他自己的屋裡去。
春青陽擁著孫女,緊緊跟在後面。此時,過兒已經迅速的鋪好了床,又跑去燒水。可惜春大山躺不下,只能繼續俯臥著。
一刀在軍中已久,跟軍醫學過點皮毛,於是順手搭了搭春大山的脈搏,然後安慰屋裡的一老一小道,“大山性命無礙。不過這頓打得不輕,身上只怕聚了火毒,一時難以醒來,今後也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看著春荼蘼哭花的小臉,他不禁心中暗歎。平時再大方懂事,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見到親爹傷了,看嚇成那樣子,真是可憐。這件事,要不要寫信告訴他家韓大人呢?從軍府回來受的傷,勢必與軍中人物有關,以韓大人的能耐,若要為春家小娘子出氣,只怕得罪春大山的人沒有好果子吃。
他因不是奴僕也不是下級,只是韓無畏派來幫忙的,所以平時直呼春大山的名字。見了春青陽,也只是稱呼一句春老爺子,而不是像老周頭他們那樣叫老太爺。
“多謝。”春青陽對一刀等二人也很客氣,略點了點頭道,“請二位替了小鳳,叫她去廚下幫著燒水,再把熬藥的傢伙什找出來備著。等老週迴來,讓他直接到內院幫手。大門那兒,就有勞你們了。”
一刀和大萌點了點頭,並不多說,轉身就出去了。
望著還沒甦醒的春大山,春荼蘼從最初恐慌中走了出來,狠狠擦了擦眼睛道,“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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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特意查過,黃瓜和蒜都是漢時張騫從西域帶回來了。粉絲嘛,據說是孫臏發明的,但沒有特別明確的記載。話說66寫這本書可嚴謹了,每當寫到吃的,必定查查大唐時有無這種食物,呵呵。
第四十九章睚眥必報
“只怕是在軍府中受的罪,違了軍法軍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