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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這個人?”白世林皺眉問。因為是長年撲克臉,看起來很有些威嚴。
白毓秀面無血色,極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忽然氣急敗壞的撲上來,抓起那英俊西域中年男的衣領,大叫道,“拓拔!原來你沒死!可是,你害死我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我跟你拼了,大家誰也不用活!”
這話,聽起來像是悲憤的控訴,但在座的有誰聽不出來?他是說,如果拓拔敢亂說話,他活不了,拓拔也一樣,大家捆在一起死吧!
春荼蘼不說話,只冷眼旁觀。白敬遠看到外孫女的神情,心又是一沉,似乎明白了什麼。
“祖父、父親!”白毓秀轉過身,跪倒在地,“這個人,就是大公主府上的管事拓拔。後來大公主給了他放奴文書,他就和羅斐然騙我插手了杜羅兩家的海事生意。年前,正是為此,咱們安國公府差點都搭進去。我追悔莫及,是咱們白家的罪人。我以為他死了,既然沒有,其中定然有詐。請祖父和父親成全,把他交與我,讓我審審他到底是怎麼騙的我!”
不得不說,白毓秀反應很快。
見到拓拔,他知道死死抵賴沒有用,就先是用言語嚇唬住對方,而後做出痛悔的樣子,想把人帶走,然後再想辦法。
這樣做能行嗎?他應該也拿不準,但好歹有一線生機。
“六丫頭,你怎麼拿到的這個人。”白敬遠緩緩的問。
“人在財在,人死財亡。”春荼蘼神色淡然,彷彿早就洞悉了一切,“自然,是跟大批的金銀珠寶在一起,找到的這個人。”
“你說什麼?”白世林情不自禁的前傾身子。
白毓秀的臉,更白了,連嘴唇也失了顏色。翩翩佳公子,此時似透明一般,異常脆弱。
“拓拔大管事,你怎麼說?”春荼蘼沒有正面回答白世林,而是轉而問道。
“財物已經被找到,也帶回了長安。”拓拔並沒有被堵上嘴,之前一言不發,此時因為絕望,反而平靜了,目光落在白毓秀身上,“大公子,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春六小姐說得對,鐵證如山,再抵賴,實在不是男人所為。您的計謀高妙,卻在春六小姐面前,敗了。”
咣噹一聲,白世林桌邊的茶盞落在了地上。白世林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一時之間,完全失了主張。倒是白敬遠,因為太瞭解外孫女了,所以略有了些思想準備。他早在春荼蘼來的第一天,白毓秀當著眾人的面下絆子時,就對自己嫡長孫失望了。後來有了些改觀,現在只不過是再失望一次罷了。
“世林,稍安勿躁。”他慈和的拍拍二兒子的手,“再差,也不會如何。荼蘼既然把人帶到咱們爺倆的面前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白世林只感覺心上像壓著一座山,連呼吸都困難。父親溫暖的手,終於讓他喘出一口氣來。
“荼蘼,這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大公主府管事,又哪裡來的財物?”他閉了閉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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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說的就是你!
“我給祖父、二伯和大哥哥講個故事吧?”春荼蘼抬起頭,目光晶亮清澈,“從前,有一個士家子弟,雖然不是大房的人,卻是正經的嫡長孫,深受祖父和父親的喜愛。他很驕傲,自視甚高,直到有一天家裡來了個堂妹,讓人教唆也好,自己想惡作劇也罷,他開始暴露出自己目光短淺、不顧大局、心胸狹隘的缺點來。他是被作為未來家主培養的,要求自然高,但他令祖父很失望,但其實祖父並沒有放棄他。可惜,他不知悔改,沒有體會祖父和父親的若心,反而越想越偏執。他覺得家中長輩信心,所以要儘早為自己打算,將來就算沒有祖父的寵愛,也可以漸漸在家中掌握主動。只不過,他雖然外形儒雅,頗為乃祖乃父之風,但卻並沒有真才初學。於是,也只是賺錢一途可行。他認為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再施計把本家拖得沒落,等祖父與父親老了,管不得事情的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這個家。”
“你說的,不是我吧?”白毓秀斜過眼睛。這時候,他反而不怕了,所以聲音和神情都又冷漠、又怪異。而拓拔倒也沉得住氣,跪在一邊沉默不語。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就算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