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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趕緊起身幫忙,同時笑著回答道:“學琴時我曾被人評價為有賣弄譁眾取寵之嫌,少了寧靜、恬逸、中和之意,後來無意間聽了某位小有名氣文士所奏的《流水》,頓時驚為天人,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大約只是他曾遊歷名山眼界比我略寬的緣故。”
彈琴需移情,見都沒見過又怎麼能傾注感情?自己這一曲有感而發的《瀟湘水雲》不就很好嘛!
肖陽披了件布袍後拉著婉如又在琴案旁坐下,然後突然問
道:“你是說,謝俊逸?”
這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對崔婉如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儘管這輩子她沒跟謝表哥私奔,可還是心虛吶——出嫁路上這傢伙還差點進門來夜談呢!
“怎,怎麼就想到他了?”婉如略有些尷尬的望向自己夫君,不敢不望,若真躲著他目光豈不是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本沒什麼瓜葛都得讓人以為有什麼。
“你養在深閨除了他還見得著幾個略有名氣的文士?”肖陽回了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又繼續丟擲個嚇死人的句子,“說起來,丈人讓他住家裡未嘗沒有想讓崔、謝兩家結親的意思。”
“啊!我怎麼不知道?按常理一般都說姑姑家的女子嫁入舅家,反過來可不怎麼合適。”婉如這下真是如坐針氈了,怎麼就說到結親上去了啊!
結親,有麼?上輩子就算自己和謝俊逸在一起了也沒能成這定局,妾,不算是親。
“也有非常理的。陳留謝氏,這門閥士族近幾十年可謂是枝繁葉茂建樹頗多,而你們家除了崔相之外後面的子侄都不算特別出色,崔文遠倒是不錯可惜尚且年幼還不知前景究竟如何,謝俊逸則已經有了些名氣,雖然沒父親但畢竟家底豐厚,叔伯均為高官,”肖陽輕輕捏玩著婉如的手指頓了頓,又笑道,“可見,崔、謝兩家結親對丈人來說有益無害。萬幸,我搶先下了手。”
聽他這麼一說婉如頓時明白了,一個失母一個失父其實正相配,父母雙全的崔婉蘭則還需待價而沽。
若不是肖陽橫插一槓,說不定事情真會那麼發展下去,呃,也就是說這兩人姻緣上其實都與我有些瓜葛,只不過肖陽才是正桃花,上輩子陰差陽錯這輩子終修成正果?
婉如有些愣神的想著,卻被肖陽玩笑似的伸手一彈腦門,而後他又很認真的說道:“謝俊逸此人崇尚魏晉名士風度,卻將灑脫不羈錯當作放浪靡亂,你我成親之日大哥曾命胡姬試探,卻見他心思不純不僅絕非良配甚至不堪重任。如娘,我這不是有意說他不是——”
“我懂,你看我這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從前崇拜錯了人麼。”婉如不等肖陽將話說透就抬手輕輕掩住了他的唇,這傢伙,大概是怕自己被邊關征戰嚇得見異思遷,這才故意提起謝俊逸吧?
那姓謝的不過沾了點文人雅士的邊,哪能比得上自己夫君?肖陽等人才是真正值得崇敬的為我大齊拋頭顱,灑熱血的真漢子!
想到這裡,婉如不由心中一動,提議道:“我為你歌一曲可好?”
“好,還不曾聽過你唱歌吶。”肖陽點點頭,饒有興致的坐直了身子,估摸著愛妻說話時嗓音都嬌柔無比,若是唱曲想必更為動人,說實話,古琴什麼的他真不懂根本就不耐煩聽。
誰知,婉如依舊是抬手撫琴,她想唱的是浩然琴歌不是佐酒的溫情小調。
前奏中,她先用“散音”奏出了一股剛勁、渾厚之氣,而後又佐以堅實、動盪多變的“按音”,醞釀少頃才緩緩啟唇,用悠揚中透著沉重之意的腔調吟唱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此歌一起,愣是完全不懂琴意的肖陽也知道她在唱什麼了,這是前朝名將憑一腔熱血所做的《精忠詞》!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肖陽跟著婉如的琴歌在心裡默默唸著那氣勢磅礴之詞,只覺滿腔忠憤傾出肺腑。
婉如凝神靜氣回想著先前的經歷,敵寇的粗蠻卑鄙,她的驚恐無措,肖陽低喝“叫他們有去無回”的氣勢,在林中的數次短兵相接這一幕幕場景全化作她手指間的激盪琴音,在將軍府中繞樑不休。
若是肖家被偷襲兵敗了會怎樣?一定是國破家亡、血染山河!還等什麼呢?即刻就得奮起抗爭啊,如若不然便和前朝一樣了,君臣被俘江山盡失,空悲切!
威武不屈、百折不撓、忠貞愛國可不是一句空話,得拿出行動來——披甲出征,抵禦敵寇,從今日起始!
肖陽正感慨著,卻聽得有人在門外用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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