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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肖陽大張旗鼓的帶著新媳婦回門就又是一次機會,按常理,他應該在回門後的次日啟程返家,西戎人可以在路途中設伏,當他陣亡的噩耗傳出時再一舉攻城,定能打個措手不及。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不管不顧的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肖陽無可奈何的攤手道,“為避道義有虧,我們不能侵略只能被
動防範,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趕回去,越快越好。”
“為何要對你設伏?”婉如有些疑惑的問著,儘管只是猜測但總得有依據吧?
為什麼?因為我死了對他們有利。肖陽實在是不想自己把這話說出口,便看了一眼正在歡快刨米飯的肖明,給了個眼色道:“四郎,你來告訴嫂嫂。”
“呃,阿爹近兩年已經逐漸放手讓哥哥們獨立領兵,往往是大哥坐鎮中軍,二哥、三哥或為先鋒或為左右將,”肖明用手邊的茶盞擺出了一個倒品字形,“二哥在前年開拓西域商路的時候不幸現在只剩三哥了,若三哥也,就將是獨木難支的困局。”
“偌大一支肖家軍,不可能沒別的將領了吧?”只看肖陽的年齡婉如也覺得他不能是正職的左右將,光聽著四郎的形容她都心顫了,先鋒,開路先鋒,就是衝到最前面深入敵陣的人吶!不能的,千萬別是他。
“副將也是將,肖家血脈單薄,我們作為嫡系唯一的子嗣,”肖陽淡淡笑著為婉如進行了輔助說明,“除實際作用外還具有象徵意義。”
說難聽點,哪怕是打醬油的跟著走一圈,都能起到穩定軍心、鼓舞士氣的作用,何況,被阿爹自幼訓練出來的他們也確實是驍勇善戰。
“原來如此。”婉如嘆息著點了點頭,人生在世,怎可能只有得到沒有付出?侯府公子也得用自己的熱血拼前程啊。
想來,肖陽讓她換衣服一定是為方便活動?萬一遇到伏擊拖後腿也不能拖得太厲害,寬袖長裙大罩衫什麼的絕對是不能穿了,一被拽住跑都跑不了。
婉如一面吃著晚餐一面東想西想,忍不住又問道:“西戎,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冬有酷寒、春有風沙,雪山戈壁眾多,不少地方既荒又冷不適合住人,”肖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是,此地礦藏豐富,鹽、煤、鉛、金等應有盡有。”他家就從西戎淘換了不少好東西。
“我知道,還有貂皮、鹿茸、雪蓮。”這些東西婉如都用過,自然知道出處。
“還有青海駒,出了名的一等戰馬,”這夫妻倆關注點不同,提出的東西也就略有差異,肖陽馬上就說起了切身相關的牲畜,“這種馬雖性子兇野不易控馭,卻高壯矯健極能負重,日行千里不在話下。”
“既然出產豐富,為何他們一缺吃用就得來搶掠?互通有無不是更好麼?我想,咱們這裡的綢緞、茶葉、農具等物也是他們所需的吧?”婉如很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想起小郎說他二哥是開闢商路時不幸犧牲的,也就是說,西戎人不願互市?
“有部落願意,有的不願意。”肖陽這話說得客氣,他弟弟卻同時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既搶
得到又何必費東西去換?”肖明大嚼著烤肉,用一種十分鄙夷的語調忿忿道,“要打得他們知道痛了,才會老實。”
“咳咳,”肖陽不願在婉如面前說這些血腥話題,佯裝清嗓子打斷了弟弟的抱怨,只看著她用著晚飯突然換了個話題,“如娘,別吃太多,湯水也別沾。”
“啊?”婉如奇怪的抬頭望向夫君,這又是何用意?
“騎馬疾馳顛簸得厲害我怕你不習慣,等行在路上再艱難我也不會停下,你考慮清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肖陽抬手輕輕撫了撫愛妻的後背,說實話,後悔的人是他——不該答應帶婉如同行的,前兩日她才磕磕絆絆的跟著自己學騎射,怎麼可能經受得住連夜趕路?
“那,這就出發吧,別再耽擱時間。”婉如臉上一僵,卻沒說打退堂鼓的話,擱下碗筷就去了後面寢室。
衣服是肖陽命人準備的,婉如原以為換衣服就是換成方便活動的窄袖短襦,結果居然是西域胡服。
窄袖袍、條紋褲、皮革靴,除了手上的玉鐲外不戴任何首飾,她兩輩子加一起都是第一次穿這不成體統的模樣,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哪怕知道將來會慢慢興起穿胡服的風氣,她也不習慣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當婉如彆扭著走到二門一看,頓時對自己的裝扮沒了任何感想,只愣愣的看著肖陽一臉驚訝,因為,他居然已經穿上了一身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