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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這大舅兄的信雖然廢話頗多但內容卻極有意思,他收到的簡報中就一句:“謝八郎春闈登科,因沉迷酒色放浪形骸未過關試。”
崔文康卻用了兩頁紙詳詳細細的描繪了謝俊逸在春闈後是如何喜氣洋洋的參與酒宴;如何左擁右抱誇耀自己的姐妹花美嬌娘;如何因喜愛炫耀自己的詩才,而每每遇到豪門貴胄家的娘子獻花勾兌時都會在眾人的攛掇下吟詩以對。
“結果,有一個來自江南富饒之地的舉子,因數次落地而賭氣發洩,他穿上華麗女裝頭戴帷帽,滿身燻了香料,帶著成群僕從也去了曲江宴,和別的貴胄千金一起‘榜下搶婚’不是吧,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婉如看著信這會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啊,他不但參與了‘榜下搶婚’還和那煩死人的陳玉蓉針鋒相對一場,爭奪謝俊逸的青睞!”肖陽摸了摸自己長出來還沒來得及剃掉的胡茬,搖頭嘆氣地念叨,“這些人啊,就這麼迷戀小白臉?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會念幾句詩麼!”
“那個舉子是為了玩兒他吧?怎麼可能是真的青睞?”婉如哭笑不得的搖著頭,而後翻到了下一頁看最後的結果。她沒告訴丈夫,自己在京時參與聚會和陳玉蓉相遇過幾次,也曾找著不少機會攛掇了一番,要引得少女對風流才子動心,其實並不難。
讓婉如萬萬卻沒想到的是,這一場遊戲的結局很是慘烈。舉子穿袒胸裙時一不小心暴露了男兒身,和惱羞成怒的謝俊逸當眾打了一場,引得無數人圍觀嘲笑。
而後臉面丟盡的謝八郎閉門三天不曾見客,永安王繼妃周氏恰恰好在這時讓人帶話為自己的外孫女說親,謝家便順勢答應了。
好歹陳玉蓉身姿容貌不俗,這家人家世也算說得過去——謝八郎雖是謝家嫡系,嚴格來說卻只是個寡母帶著的風流郎君,其實並不容易娶到好媳婦。
正在議親之時,卻有人告訴陳家小娘子謝俊逸的一個妾已經懷了身子,據說還是個帶把的。
跋扈慣了的陳玉蓉先被一個男子假意搶夫婿就已經狠狠氣了一場,此刻又怎麼能容許未進門時自己夫君就有了庶長子?她自然會為此提出自己的要求,沒多久便爆出了訊息,姚家貞如因落胎大出血而亡。
這死了人姚家乃至於彭家和三皇子自然要討個說法,於是不到三日又傳出此事是姚家陪嫁或者又可能是謝俊逸之前開臉的侍婢下了毒手,不管兇手是誰,他都脫不了管教不嚴的干係。
此次主持關試的吏部官員恰好是個愛妻如命,或者說怕妻要命的人,這“德之不修,學之不講”終日沉迷酒色之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謝俊逸又因家中之事影響了情緒,在關試時精神恍惚發揮不佳,正好被瞧他不順眼吏部官員逮住錯處判了不合格。
“這事情可真是”看完這段講述婉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儘管一開始她很是鄙視姚貞如這等自甘下賤的女子,也贊成夫君那讓謝俊逸和她一輩子相愛相殺的主意,可如今知道她因陳玉蓉落胎而亡後,卻也不由唏噓,甚至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當初被灌墮胎藥導致再也無法有孕之事。
沉思中婉如沒拿著信的左手竟下意識的放到了小腹之處,恰好被肖陽看在眼中,他趕緊握住了妻子的纖指嘆道:“你別多想,咱們家不可能有這等破事兒——自打曾祖父起就為防止妻妾相鬥有礙子嗣而定了規矩。”
亡羊補牢哪兒比得上防患於未然?沒事不準納妾,不得寵妾滅妻,儘可能所有兒女都是同一個人生的,即便是妾侍有孕也不允許與嫡妻之子享有同等的繼承權,以此掐死爭鬥的苗頭。
“阿孃都還有意難平的時候呢。”婉如卻輕聲一嘆,縱使阿孃身為堂堂郡主也不得不容忍一庶子一庶女。
“阿爹是阿爹,我是我。我又不用襲爵也沒開枝散葉的責任,不需要養一群唧唧歪歪的妾,”肖陽很是不屑地鄙視道,“謝俊逸這事情可沒這麼簡單,陳家是如何得知謝俊逸的妾有孕的?內宅各種訊息為何幾日間就傳得沸沸揚揚?指不定是姚家兩姐妹內鬥的結果。”
“而後,儘管謝俊逸一開始厭惡姚貞如的不檢點,她卻在貌美如花的年紀為他而死,今後多半會漸漸回憶起對方的好,滿腔愧疚說不定會傾注到與之面容相似的姚貞玉身上,”婉如輕聲描繪著這未來可能出現的情況,“陳玉蓉還沒過門的便因跋扈得罪了人,往後也必然不得謝俊逸歡心,之後她和身為媵的姚貞玉還有得是惡鬥。”
肖陽點頭道:“此事已然鬧大,她除了謝俊逸也沒人能嫁,明知是險途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而謝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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