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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
我無奈笑笑:“我哪裡會知道,朝廷裡的人,我總共才認識幾個?”
他樂起來:“我也想不出,從來就不愛管他們的事。”
我突然問:“趙瑞嵐和魏王真的關係不好?”
他驚訝:“哎?他們不對付?”
算了,不指望你。
自從酒席上文之賢被魏王帶走後,我一直在懷疑,就算他們真的是為爭奪政治利益而互相敵視,但最近,情況似乎有變。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侵佔東北;1935年“華北事變”鐵蹄踏入中國腹地;1936年西安事變在共產黨的斡旋下得以和平解決;1937年“盧溝橋事變”抗戰全面爆發;同年9月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形成,第二次國共合作開始。
為什麼死對頭要合作?那是為了抗擊侵略者,是為了打敗共同的強大的敵人。
難道趙瑞嵐和魏王也有共同而強大的敵人?不不不,退一步,難道他們真的合作了?
“你在想什麼?”百里悠問。
我在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突然聽到小皇帝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還要飛一次!朕還要再飛一次!”
飛什麼飛?
我出去看,原來是景言正把小皇帝高高舉著,在草地上疾奔。小孩子迎風張臂,還真像飛一般。
景言笑著喘氣,放他下地,說:“好了好了,我累死了。”
小皇帝又摟又抱:“再來一次嘛~~~就一次啦~~~”
我不由笑起來,算了算了,不瞎想了。看看人家皇帝多隨遇而安,玩的多開心,我倒憂心忡忡,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呃急我。
反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陪著小皇帝結結實實玩了一下午。這個長在深宮被慣壞了的孩子大概從生下來起就沒有這麼盡情的遊戲過,竟然在我們抬著他“坐轎子”時累的睡著了,帶笑的睡顏,天真甜美的叫人心痛。
然而就在我們也打鬧著準備休息時,卻聽到了牆外傳來了隱約的兵戈聲。我經歷過鮮血、烽煙和吶喊的戰場,對那種聲音的記憶簡直是刻骨銘心。
當時我正在削瓜皮,震驚的幾乎長劍脫手。
四十、生死一線間
默立凝聽,兵戈之聲竟越來越近,人聲吶喊也漸漸耳聞。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心中瞭然,卻是一言不發。那梅香丫頭卻嚇出淚來,口中喃喃:“什麼地方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眼看著就要哭開。
百里悠趕忙做個噤聲動作,說:“別哭別哭,別吵醒了小緋皇上。”
小皇帝卻已經醒了,不哭也不鬧,只是乖乖的偎在梅香懷裡,撲閃著墨玉般的眼睛。
我讚許的摸摸他的小腦袋,不能不承認人是有天賦的,他走路還跌跌撞撞,卻已是如此的冷靜而明敏。
景言走出屋子,揮揮手示意我們不必跟來。他提起一口氣,攀上廊柱,三下兩下便像是到了房頂。這屋子是建在亂草地的正中,四周又有極盡高大的圍牆,看當然看不見什麼。過了一會兒,景言跳下來說:“聽著聲音,像是就在周邊了。”
百里悠問:“怎麼辦?”
我笑道:“沒事,外面打起來了而已,等他們打完便好了。”
還能怎麼辦?幾個人如甕中之鱉,唯一能做的只剩等待。尚有一線希望能逃出去的景言卻拖了四個累贅:百里悠功夫稀疏,梅香是個弱質少女,皇帝不過小小孩童,我自己更是不值得一提,事情原本就是一天比一天無奈啊。只是希望牆外的的攻勢不是衝著我們而來。
但僅僅五分鐘後,我的僥倖心理卻被完全打破。
因為嘈雜之聲已經近在耳邊。
我們衝出門去,抬眼四顧,數秒鐘後,那牆頭上竟探出一個人頭來。
梅香驚懼的低呼一聲,把小皇帝又摟緊了些。我們則神情緊張的死盯著他,卻發現他身邊又站出個人來,接著便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幾乎只是短短一瞬間,城牆上竟密密麻麻立滿了人。
彷彿籠底無路可逃的小動物,強烈的逼視感和壓迫感使我們心擂如鼓,冷汗溼透重衫。
突然無數條繩索從牆頭丟擲,眾多矯健的一看就是軍人的身影順繩而下,一個接一個,成百上千。
這些兵士陸續落了地,慢慢圍攏而來,離我們只有數百米。沒有人拔刀,沒有人說話,寂靜的好像一支冥軍,只有腳踩草而過的唰、唰、唰聲,一聲一聲都響在我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