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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再醒過來。”
意外?如果這是意外,那麼這場意外來的太巧合了。
而接下來的事情,又太過順理成章了。專案組因為證據不足,將爸爸釋放,只對景天公司某些不正當的賬目進行了處罰,讓景天儘快繳納高額的罰款。
我自然什麼都不多問,馬上湊錢交了罰款,並且讓人送上了厚禮。
送走了專案組的人,後續的瑣事也全部打點好。我才做了一直想要做卻不敢輕舉妄動的事情:那就是調查文哲磊車禍的經過。
拿到資料時,我不得不承認,T市交警部門和公安部門調查工作做的絲毫不含糊。從勘察現場,向目擊證人取證,到對肇事司機的背景調查,再到事件處理,全部公正合理得無可挑剔。
我特意核對了貨車司機的資料,他是個開了十五年貨車的老司機,常年跑T市和周邊城市的長途運輸,底子乾淨的一清二白,與文哲磊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所以,交警部門和公安部門最終認定這是一起交通意外,而且文哲磊要承擔事故的主要責任。
瞭解清楚車禍的始末,我去了T市醫院。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消毒水味兒,我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他傷的比我想象的更重,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那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再也不是每次我絕望時面對的那張含笑的臉。
他的媽媽穿著消毒過的衣服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抓著他的手默默流淚。
我問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告訴我,他能撿回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無力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我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的雪下了,又停了。
我從來沒對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社會如此失望,我甚至對爸爸失望,對景漠宇失望,而最讓我失望的,是我自己
可我還是要堅強下去,還是要學著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上堅強生存。
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麻痺的雙腿走出醫院,晨曦已將東方暈染得一片白茫茫。
熟悉的號碼在手機上閃爍,以前我總是捧著手機等待這個號碼亮起,如今我卻捧著手機不想接通。
手機在掌心停止了一會兒,又震動了一下,螢幕上顯示著簡訊提示。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上面寫著——【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拿回我失去的。】
我回頭,薄薄的積雪上印著一串雜亂無章的腳印,腳印的旁邊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商務車,上面鋪了一層積雪,應該是從昨夜就停在那裡。
我真希望人生能像腳下的路,隨時可以回頭,可以走回去,可惜,人生的路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所以,我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
要離開一個人很容易,你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回頭,就可以走出他的世界。
然而,要讓自己不去思念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卻不是咬緊牙關就能做到的。那需要榨乾自己所有的時間,不能給自己留下一分一秒發呆的時間,因為只要一個不留神,思念就會鑽進身體,啃噬著每一根神經,疼痛好像沒有止境
我只能不停對自己說,都會過去的,都會忘記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疼痛並沒有被時間沖淡,反倒與日俱增
美國被颶風襲擊的那一天,我甚至訂了去華盛頓的機票,我不想挽回什麼,就想去看他一眼,想知道他是不是過的很好,在吳家過的是否習慣,是否吃得慣西餐,是否適應了華盛頓寒冬的冰天雪地
後來,我還是取消了機票,我怕我看了一眼之後,就再也捨不得回來。
幸好,在我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齊霖回來了。
他看見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回來娶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見齊霖陽光燦爛的笑臉,積壓了一個多月的情緒好像在那一刻突然爆發,且一發不可收拾。我抱著他,大哭了一場,直哭得天昏地暗,直哭得經驗豐富的齊霖手足無措,直哭得他丟盔卸甲棄械投降,“嫁給我就真的讓你這麼委屈?!好了好了,不娶了,不娶了”
我還是哭,好像只有這種痛哭才能讓心口的疼痛停止。
齊霖說:“我求你了,別哭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哭。”
我哽咽著抬頭,望著他。“要不,你借我點錢吧,景天這個月沒錢發工資了。”
齊霖咬牙切齒幫我抹眼淚。“你怎麼不早說!”
那段時間,確實是景天最艱難的時間。爸爸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