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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停在了景天大廈門前,我才收了電腦下車。
多年沒來,我老爸一手建起的景天大廈與記憶中那種後現代主義的華麗截然不同了。潔淨寬敞的大堂,潔白的大理石地面,淺灰色的桌布,碧綠色的植物隔斷與潔白梔子花點綴,入門便送來宜人的清香。
在前臺接待小姐的引領下,我們一路走向直升電梯,銀灰色的電梯門徐徐開啟,一身素白的倩影自電梯走出。我愣了一下,同時也看見迎面走來的許小諾僵在原地。她手腕的紗布已經拆了,只繞了一圈雪白的絲巾。
前臺接待小姐完全不似剛剛接待我們時的漫不經心,畢恭畢敬得像是見了景天的女主人。“許小姐,您回去了?”
許小諾恍若未聞,直直看著我,暗色的黑眸閃動著鋒利的光芒,那是恨,強烈到了無法掩飾的恨意。難得如此陽光明媚的午後,我這個名正言順的景太太偶遇老公曖昧了三年的“情人”,看似劍拔弩張。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狗血電視劇中的狗血劇情,正宮貌似該冷嘲熱諷一番,以洩心頭之恨。不過我沒那麼無聊,也沒那個時間。
我側身給她讓路,並淺淺的頷首,回給許小諾善意的微笑,像是遇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舊識。許小諾沒有動,回我一個傾城的媚笑,從包裡拿出一條銀白色的鏈子,掛在脖子上。
十字架圖案的吊墜在她柔嫩的頸窩處輕輕晃動,將我的笑容定在了嘴角。我並不是個記憶力特別好的人,但屬於景漠宇的東西我每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特別是這條十字架圖案的鏈子。據爸爸說,這條鏈子是景漠宇被領養的時戴在脖子上的,是他親生父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有一次我看電視劇上男主角把母親的衣物送了女主角做定情信物,我也半開玩笑地問他,“如果我喜歡你的鏈子,他舍不捨得把它送給我呢?”
他有些猶豫。我趕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別糾結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現如今,他把父母的遺物送給了許小諾,哪意味著什麼我不敢去深思。
“言言,怎麼不走?你愣什麼神啊?”被楊穎的催促驚醒,我才發覺接待小姐早已等得不耐煩,楊穎正狐疑地看著我。
我瞥了一眼接待小姐的名牌,跟著她們走向電梯,一路來到六樓的會議室。
討論專案具體實施方案這種無關緊要的會議,日理萬機的景漠宇自然不會參加,會議室裡只坐了我們老大陳經理和技術部的兩個總工,還有景天年輕有為的專案總監和企劃部的周副總。周副總是個氣質出眾,妝容精緻到無可挑剔的女人,可惜歲月不饒人,年過三十的白骨精,再精緻的妝容都掩不住眼底那份被歲月磨礪出的痕跡。
會議的氛圍很是輕鬆,做做報告,討論一些合作細節性的問題,是以陳經理將作報告的機會給了我。難得有這樣的鍛鍊機會,我沒有推脫,直接走到會議室最前方。迎著投影儀幽藍色的光線,我聚精會神作著報告,完全沒有留意到門口駐足的黑色人影。直到門口響起了一聲呼喚:“景總,您要的檔案準備好了”
我條件反射看向門口,讓我思念多日的人側身站在會議室門外,正接過檔案,飛速簽上名字。
此時的景漠宇,與我記憶中的任何時候都不同,半垂著臉,細碎的短髮半遮著冷峻的側臉,辨不清絲毫的情緒,黑與白的陰冷色調打在他深色的商務西裝上,修長的指尖在檔案上劃出流暢的曲線,張揚得不止是冷漠,還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孤傲與魄力。
合上檔案,交給送檔案的人,他又跟身邊的金助理說了幾句話,腳下的步伐漸漸向會議室的方向靠近。我下意識想理理頭髮,整整衣衫,可轉念想想,我的頭髮和衣服凌亂得不堪入目時他都見過,我何必多此一舉。於是我收回被勾走的視線,看向會議室裡其他人。
見景漠宇走進門,整個會議室突然沉浸在強大氣壓下,專案總監忙起身讓位,企劃部的周副總和我們老大也準備起身,景漠宇平淡伸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之後,他選了個讓眾人皆意外的位置,會議室最不起眼、最角落的位置——我坐的位置旁邊。
楊穎和陳經理對視一眼,轉過臉朝我擠擠眼睛,很明顯,她懂了景漠宇的目的。
可惜會議室裡其他人沒有這份玲瓏剔透的心思,周副總見了景漠宇跟遇見了百年不遇之人似的,馬上拿著會議記錄奔出去,一屁股坐在我的位置上跟景漠宇彙報會議進展,我努力視而不見,可她越靠越近,逼得景漠宇要側身靠向遠離她的一側椅子扶手,才勉強與她拉開點距離。我忍著把她趕回自己座位的衝動,謙恭地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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