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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依舊月朗星稀,燈火通明。
窗內,在賀老刻意營造的熱絡氣氛裡,卿卿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內容可以選擇性的忽略。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婁澈離開後,鍾擎的神色就愈發自然,調侃層出不窮,言談之間偶爾顯露出的幽默,博得賀老的頻頻點頭,跟卿卿偶爾的會心一笑。
疑惑不解的看著鍾擎毫不留情的拋開了起初的靦腆,卿卿突然預感到,這個鍾擎將會在她人生中充當一位很重要的角色,並且預感自己的預感一定會實現。
正文 C apter 14
如果說婁澈是隻鴨子,那麼鍾擎就是隻粗獷的野山雞。
做人做事不拘小節的鐘擎,爽朗、率直,是在藝術家手中隨意雕塑,卻可千古流傳的佳品,往往帶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而甄卿卿,彆扭、直率,兼而有之,是仿造者手下批次生產,精彩與否全憑運氣的贗品;婁澈,則屬於上品中的瑕疵品,精緻、優雅、難伺候、難消受,要流芳萬世定要煞費苦心、勞心勞力,是收藏者手裡又愛又恨的古董極品。
——三者互有交集,互相矛盾,各自在名為“生活”的培養皿裡,譜寫著屬於自己的灰色幽默,或你情我願的,或半推半就的,或互通有無的,在激情碰撞時,又共同和諧出所謂“流氓成才,乞丐當官,小人當道,凡女爬高”的現實主義篇章。
在婁澈消失的前三個月裡,鍾擎總掛在嘴邊一句話:“卿卿,你懷念過去麼。”
然後,鍾擎會慢慢別過臉去,透著百年的孤獨,千年的遺憾,跟說不出多少年的滄桑,不讓卿卿瞧見他那張值得讚美的臉。
幾次三番下來,卿卿被鍾擎式的匪夷所思深深困擾了,始終搞不懂為何有種男人,既可以像詩人一般高潔,也可像乞丐一樣卑微。也因為這僅僅一句話,鍾擎的神秘感與日俱增,輕而易舉的擒獲了卿卿的好奇心——這種宿命的起點很要命,要命的發展,要命的持久,要命的難以遏制。
雖然,卿卿也試圖想起有關鍾擎的點點滴滴,但記憶就像穿上了隱形衣,在她煞費苦心,竭盡全力的獲取時,始終力不從心,不得要領。
透過南創娛樂的安排,鍾擎得到幾次電影特邀嘉賓的機會,但他對待卿卿以外的人有種莫名的冷淡,尤其對媒體不加辭色。
在卿卿眼裡,這是混跡圈內最要不得的缺點,甚至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為此,他們談過幾次,但都無疾而終。
卿卿說:“時間很瘦,指縫太寬,為什麼咱們要把時間浪費在鬧彆扭上?我不要求你對這攝影機像花痴一樣的傻笑,但最起碼不要用一張臭臉敷衍群眾,你有情緒,群眾情緒更大,你獨具慧眼,群眾的眼睛比你更亮。”
鍾擎回:“我不求他們喜歡。”
卿卿說:“鍾擎,環境是不會來適應你的,如果你不能為了理想卑賤的活著,那你的犧牲也永遠不會變的壯烈。”
鍾情不語,扭開了臉,但卿卿很清楚的聽到一聲冷笑,還有一句輕語:“與你無關。”
卿卿發現在跟鍾擎的對話裡,她變得像一位飽經風霜的哲學家,滿腹經綸,老生常談,但鍾擎給她的回答永遠簡短,他的反擊永遠有效,他的沉默永遠直接,似乎很隨意的就能用“彆扭”戰勝一切。
一對一的經紀工作並不順利,卿卿很鬱悶,後果一人擔,為了排憂解愁,她開始分批分撥的買了幾罐黃湯,一邊跟小李碰杯,一邊吐苦水:“為什麼有些人,永遠可以把我對他的容忍當做他任性妄為的資本!男人幼稚、可笑、天真、無知、不負責任!”
小李很嫉妒卿卿可以跟進跟出的陪伴鍾擎,但這種嫉妒,僅限於女人被男人皮相吸引以後最順其自然的反應,不夠深入骨髓,不夠刻骨銘心。
所以,當小李看到卿卿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感到快意,也感到慶幸,安慰之詞也就變得毫不吝嗇了:“知道麼,男人有了權力就會變得蠻橫無理,女人只有變得蠻不講理才會有權,所以為了咱們的迪奧、奧迪,同事仍需努力!”
小李的話令卿卿醍醐灌頂,不由得對圈內的現狀感嘆一番:
帥哥、美女,琳琅滿目;花瓶、木頭,層出不窮;炒作、緋聞,貫徹其中;大紅、大紫,名利雙收。
而現實是,鍾擎很彆扭,卿卿很發愁,所以,除非卿卿放任鍾擎自生自滅,否則,在非常之年對付非常之人,有必要使出非常手段,才有可能獲得非常回報。
怪獸的心願是消滅一個奧特曼,奧特曼的心願是再消滅一次怪獸,而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