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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什麼，就靠著我身旁一同坐在門廊上。

我扭頭看豔如玉，他居然同我並肩坐在滿是灰塵的門檻上頭？那個囂張跋扈的豔如玉跑到哪裡去了？

“出什麼事了麼？”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臥底身份，不禁擔心地問他。

豔如玉似乎也是疲憊憔悴的模樣，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斜陽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斜陽受傷了？誰害她的？還有冷無雙吃了的那一掌，又是怎麼回事？

“斜陽她會麼？”我故意省略掉一個“死”字，我突然害怕周遭的任何一人再受到傷害。

“恩。”豔如玉看著星空，虛弱地回答，我跟著瞪大眼睛，他居然說“恩”！？

“她會沒事的。”豔如玉側過臉，對著我溫柔地笑了，平和地安慰著我。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我發現他似乎很在意我右眼角下的那顆痣，他每次看我的時候，目光總會在那片區域停留徘徊。我沒有拒絕豔如玉的撫摸，只當這是還給冷無雙的債，他的手沒有在我臉上貪婪太久，似乎以前那個喜歡強取豪奪的男人突然人間蒸發脫胎換骨了。

“你自己要多小心，我這幾天恐怕是要在黥城的南北奔波了。相信你在意的那個男人，會代替我保護你的。”豔如玉深邃地凝望著我，我不太清楚，他擔心的眼中看到的究竟是冷無雙，還是一個叫做夏暖暖的女子。

豔如玉走了，我坐在那裡想了半天，試圖/炫/書/網/整理自己打結錯雜的思緒，如同在編制一件冬天的毛線衣，織到了袖口的部分，才發現肩膀上勾錯了一線，必須拆了重新來過。我在那裡如同生物解剖課般一刀一刀分析出現過的每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拿著顯微鏡看我和陸無涯薄如蟬翼吹彈可破的愛情，｛炫｝殘｛書｝酷｛網｝　地放大所有愛的原因。

我發現所有人都在努力地生活著，來紅樓喝花酒的大爺們是，紅樓裡賣身的姑娘也是，他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存活，頹廢著掙扎著的生活方式，而我呢？拘泥在自己回憶的深潭裡頭不可自拔。那個勇敢的夏暖暖跑到哪裡去了？被那個軟弱的夏暖暖糊弄跑了麼？我除了發呆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麼？我就只能當一個被別的男人保護著的女人了麼？我就一定要等陸無涯來安慰我，說愛我麼？我就不能為他丟一次面子麼？

我坐在哪裡“假設”了一夜，問了自己一夜的“十萬個為什麼”，我沒有預料到，這個心結居然是我自己解開了的。堅強勇敢的夏暖暖，打敗了消極無能的夏暖暖。

第二天的中午，我親自跑到廚房裡頭忙碌著燒了一桌子菜，感覺像過年似的，有魚有肉，就差可口可樂了。秦放站在我旁邊皺著眉頭看我，我直接把他當成透明的。丫頭們頂著蓬頭亂髮，張著大嘴瞪我，我直接把她們忽略不計。直到陸無涯提著把劍從外頭回來，額上略有虛汗，看到我突然呆了一下，腳下跨過門檻的一個踉蹌，我趕忙跑過去扶住他。他奇怪地看我，我對著他溫柔地笑，似乎這個動作很早前也有過，不過是他跑來攙扶要跌倒的我而已。

“無涯，怎麼出那麼多汗？進去換件衣裳再出來吃飯吧。”我捻著袖子就去給他擦汗，陸無涯看著我愣了半天，突然抓住我幫他擦汗的手，拽在手裡頭，慢悠悠地說：“恩，我去去就來。”

我笑眯眯地坐在位子上等陸無涯出來，大家見我沒動筷子，也一個個不敢落座，唯獨秦放突然擠到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抱著手肘死瞪我，我拿筷子尾端去戳戳他，很小聲地悄悄提醒：“秦放，我告訴你哦，這是陸無涯的位子，他等下看了又要踹你了，趕緊坐我左邊去。”

秦放呆了半天，似乎是從我嘴巴里聽到異國文字了，直到陸無涯出來，他才哼了一聲，繞到我左邊的位子一下把凳子抽出來坐好，簡單換位子的動作，被他折騰得很吵。陸無涯的臉上還是掛著些許擔憂的神色，我今日仔細看他才發現，他出差回來後果然瘦掉了，有些心疼地把他拉到我旁邊坐好，然後大聲宣佈：“吃飯！”

陸無涯默默地陪我吃飯，我不斷給他的碗裡頭夾魚夾肉夾菜，好像會有人來搶我給他做的菜似的。陸無涯看看我，然後把我給他夾的菜統統吃掉，我一直在笑，陸無涯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放坐在我旁邊，每看我給無涯夾一筷子，他就在那裡愣一下子，似乎他一直在等，等著我的下一筷子是夾給他的。

“啪——”秦放把筷子朝桌上一摔，起身踢掉凳子準備離開。

“上哪去啊？”我不看他，一本正經地吃菜喝湯，“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