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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怔怔聽著,林良歡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可是這都沒關係了,我們之前怎樣的愛恨糾葛,都隨著那一刀煙消雲散了。誰對誰錯都不需要再執著,至於我爸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那是警察的事,和我沒關係,我只是不希望有警察在我的地盤上出事。”
她神色冷淡的吐出三個字:“很麻煩。”
肖禾脊背繃得緊緊的,又一次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林良歡總是有本事讓他難受,不管她隨意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都能把他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防線輕易擊潰。
林良歡沒再看他,徑直走到門開開啟門:“保重。”
她連句再見都不想說了,肖禾坐在沙發裡,心臟一陣陣抽痛。孩子的事他甚至不需要問,林良歡一定會選別的方式來讓他死心。
他不想再折騰她了,捨不得,也害怕了。
肖禾起身,挺拔的背影略顯頹然,他大步往外走。林良歡看了眼他原來落座的地方,疑惑的喊住他:“你落了東西。”
肖禾目光淡淡掃過她的眉眼:“是給你的,你不想要,等我走了再扔掉。”
林良歡僵硬的立在門口,肖禾看她的眼神讓她莫名的不好受,只得抿緊嘴唇不作聲。
等他走了,她才木然的開啟那個袋子。
看到裡面的東西,林良歡還是難以控制的微微紅了眼眶。
整整齊齊躺在盒子裡的,是他們的婚紗照。其實並沒有很厚實的一本,比起其他結婚的同齡人,他們的婚紗照實在寒顫得可憐。
記得那時候肖禾並不想去照,一是他的工作調不出太多時間,二是他一直覺得這是件無聊的事情。最後還是她死纏爛打著,他才妥協的。
可是最後也還是選了最簡陋的那一套,一天不到的功夫就拍完了。
肖禾拍完後就再沒看過這些照片,倒是林良歡一直當寶貝似得,每天翻看。
肖禾回家發現林良歡什麼也沒帶走,這本她一直珍視的相簿也安靜的呆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肖禾覺得被遺忘的不只是那本相簿,還有他自己。
他難受得看哪裡都不對勁,屋子裡什麼都沒少,可是他的心卻空得厲害。
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把東西給她送來了,他甚至不知道會不會他前腳剛走,林良歡就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可是他還是想自己騙騙自己,彷彿看不到,就可以一直假裝她還留著那東西,還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偷偷想起曾經。
肖禾離開林宅,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
他滿腦子都是孩子的事情,林良歡接下來會想怎麼做?孩子生下來在林家這樣的環境長大,想想就覺得頭疼。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知道了還得裝作不知情,他不敢再逼林良歡,懷孕的時候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她不僅在這個時候經歷了父親的死亡,還要面對林氏那麼大的壓力。
肖禾想起之前自己那麼禽獸的兩次強迫過她,恨不能狠狠扇死自己;孩子沒出事簡直是萬幸。肖禾心裡發酸,林良歡為什麼要那麼倔?實話告訴他有了孩子,他一定不會再那麼混蛋的強行發生關係。
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忽然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也不敢在做出任何逼迫的行為。
鍾禮清剛想攔車子離開,忽然看到肖禾沿著小路慢慢走過來,她心下一動,肖禾就是警察說不定可以幫她。
“肖隊。”
鍾禮清喊了幾聲肖禾才有反應,看到她還站在裡邊沒走有些微微的詫異:“你怎麼還沒走?”
鍾禮清猶豫著說:“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肖禾愣了下,鍾禮清就把鍾嶽林被抓的事大概說了一遍,肖禾皺著眉頭,思忖幾秒才徐徐開口:“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被抓是有點蹊蹺。”
肖禾開車送她去鍾家小館,路上給負責這起案子的同事打了電話,對方一直閃爍其詞,似乎不太想把事情和盤托出。肖禾是見過世面的,這麼一打探就大概猜出了一二。
掛了電話,他微微斂了神色,凝重道:“這事兒看來真不簡單,應該是有人在給他們施壓。”
鍾禮清一愣,第一直覺就想到了白友年。
可是她是多少知道點真相的,父親告訴過他,這本賬本雖然記錄的全是白友年那幾年收受賄賂和洗錢的證據,可是很多都是因為他經手的,所以不是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把賬本交出來。
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三千的做法,顯然讓白友年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