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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會,夏步像是會施魔法一樣,使每一個喜歡過他的人在確定他所接受的不是自己以後還是會慶幸:“真好,曾經喜歡過他呢。”
“司空青戰,你是我的慰藉。”青戰又想起半夏的話來——誰瞭解誰的苦楚呢?
誰說一朵花開時不會是疼痛的呢?只是我們的眼睛見了他們的疼痛覺得美好——只是我們覺得。更多的時候,距離把痛苦變成了美好來迷惑別人,使受了誘惑的人拼命地嚮往著,拼命地逃離了自己的位置,前往那個未知,坐到那個他們所向往的,別人的椅子上,然而又總是在抵達之後才發覺自己苦苦追求所得到的,並不是原來想要的。烏托邦永遠只是在“那裡”,在遙不可及的遠方,永遠不可抵達。
——然而,即便不可抵達,有個可見的“烏托邦”也確是種慰藉罷。許是如此,半夏才對司空青戰說出那樣的話罷。
卻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是嗎?
——半夏一直看著青戰,她不解,為何她可以如鐵石般無動於衷。是沒有心的人嗎?不會是的。可是,她卻始終未見青戰臉上有絲毫的波瀾,即使是在她突然停下筆的時候:抬了抬頭,目無焦距,只是單純地將目光置於前方的空地上。大概是在考慮某道題的解法罷。
好像是真的,一無是處。青戰輕微地勾了一下嘴角,一聲“哼”,淡淡的,眼簾輕垂,掩去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半夏正欲捕捉那突然出現的細小的表情,睜大了眼時,青戰已然恢復了之前的面無表情,低下頭去繼續做題了。
半夏看著青戰那張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突然生出疑惑來:到底是心中無所羈絆還是心太深沉,把情緒都好好地掩藏了?
希望是前者。半夏瞭解,將情緒掩藏起來是一件多麼疲憊的事情。她便是總是借了微笑來掩飾她的哭,她的怒,她的悲傷,她的憂愁,她所有真實而並不怎麼讓別人感到愉快的情緒。真實的情緒被壓抑著。真實被放逐,自我在流浪,完全喪失歸屬感,那樣孤獨。其實她有將被囚禁的真實的情感一個希望,那是一個高高的,小小的,在甜美的微笑嚴密監視下的視窗。她微笑著,講話,掩飾再掩飾,又故意透露一點點小小的資訊,像是一個作案高手要與高明的偵探較量一般,把案子做得天衣無縫,卻又要完美地留下蛛絲馬跡——唯一的,細小的線索。到底是希望有人破解呢?還是不希望?半夏自己也不太清楚。案子解開之後就是明白無誤的真相,是她坦白的情感和內心,那種暴露是危險的,倘有人心懷叵測,會將她至於毫無還手之地。那麼不想被人知道嗎?然而內心那種微茫而強烈的希望又是真實存在的。
半夏閉上眼,默默地:算了,不想了。誰不是孤獨的呢?沒有誰會忠於誰,固執地堅持那份希望,到頭來終只能空餘失望罷。然而又莫名地想起司空弦,那個只見過兩次的男生,看一眼身邊的青戰,心中好一陣失落,細想來,又是令人疲憊的感情。不想再想,夏步的影子卻在心頭揮之不去。
或許是值得信賴的。半夏這麼想,手中的書又翻過一頁,跟上老師的話,筆不停書,重點,重點,重點
似乎是想要把自己丟掉,司空青戰比以往更認真地聽課,反應也超常地敏捷,大腦高速運轉,老師提到一個知識點,大腦中就調出所有相關知識網路,儘管老師語速比較快,但青戰跟上他的速度還是輕而易舉。像是突然變成了超人。然而一下課,被忙碌和緊張驅逐的那種令人沮喪的感覺就又把她湮沒了。喧鬧的教室裡的聲音的妖在張牙舞爪,它有這麼多手臂,緊緊地抓住顫抖的司空青戰,束住她的身體,扼住她的咽喉,還有無數絲絲縷縷的很細很細的手臂探入她的鼻孔,耳朵,緊閉的雙眼,緊抿的嘴唇,和每一個毛孔。
胃隱隱地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半夏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伸手去晃她,青戰像觸了電一樣猛然睜開眼睛。
不敢再碰她,半夏輕聲喚她的名字。青戰在椅子上坐著,突然笑了,輕鬆,無奈,略帶嘲笑,笑半夏太緊張。“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噩夢而已。”青戰這樣,無奈地解釋。半夏看了看她,繼續自己的事,青戰臉上的輕鬆就在半夏的目光移開的瞬間褪去。
喧鬧在教室裡跑來跑去。朱自清說:“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只是別人的,彷彿連生都是遙遠的,都是別人的。
青戰站起,到陽臺上吹風,半夏從後面來,抓著欄杆對著外面重重地吹了一口氣,“無路可退啊!”想必是被課上的數分老師給逼瘋了。數分的課比較緊,課程內容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