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著我。我把那些腦海中清晰的印象，與眼前的場景相對比，甚至開始恨遠處高大的樹影。是它們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不能透過陰影，看向以前的美好。我恨它們，儘管它們是無辜的。

我哭了，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我成功了。濡溼的痕跡處，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以前的種種美好場景，在我眼前電影一般回放著，轉瞬即逝，到頭來的結尾，只是何冉跟我宣佈：到此為止，我們的遊戲結束了。我至愛的何冉，他從此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捨不得，卻又說不出，讓我開口求一個不愛我的人留下來，我更願意他毫無負擔地離開。

分手的儀式過了很久之後，故意刺激我哭出來，是我唯一還感謝何冉的事情。若不是何冉的那幾句話，我確實會一直憋著，我找不到發洩的出口，我哭不出來。何冉故意刺激我的虛弱之處，然後哭出來，真的讓我好受了很多，而他，也沒有趁虛而入。

何冉見我哭了，哭的那麼傷心，就一把攬過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懷裡。我哭的更狠了，何冉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往後再也不是我的停泊了，我不能接受這麼殘酷的現實。

我安靜地哭了一會兒之後，何冉扳過我的臉，看著我哭的滿臉是淚。“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要我吻你。”何冉很小聲地問我，他的聲音除了特有的溫柔之外，又多了一種致命的誘惑。

何冉的話，總是這麼直接，而且還很自以為是，總認為他很瞭解自己的俘虜。

我低著頭，我不敢看何冉，我只是悄無聲息地哭著，眼淚滴落處，匯聚成河。我沒有回答何冉的話，我的心裡充滿了矛盾，我既渴望他的熱吻，我又很清楚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沒有那一層關係的存在，我與他之間若還有什麼殘存的曖昧，豈不是都成了眾人鄙視的苟且。

何冉的臉靠的很近，強勢地向我吻來。我沒有躲閃，沒有拒絕，同時也一點反應都沒有。何冉張開嘴巴，伸出舌頭，想要攻陷我緊閉的雙唇。我流著眼淚，透過遙遠的模糊，看著閉著眼睛的何冉，像是一截木頭一樣。很快，何冉就放棄了，把頭移開，跟一個毫無反應的人接吻，對何冉而言，既是一件沒有樂趣的事情，也是一種侮辱。

之前的某個夜晚，我跟何冉坐在一個比較偏僻的涼亭裡，旁邊偶爾才會有人經過。何冉一吻我，我就張開了嘴巴，而且也會笑的很開心。何冉就教育我，“我吻你第三次時，你再張開嘴巴，不要我一碰你，你就這樣了。”我還是很開心地笑著，何冉說，他接吻，是他前女友教的。

何冉又問我的初吻，我說是我的初戀，也就是前男友。加上何冉，我也只談過兩次戀愛。

在高三那年，下了晚自習，我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有人把我叫下去，見冰燦抱著一束花站在那裡。我走過去接過花，冰燦把我的眼鏡取下來拿在手裡，然後抱著我，吻我。“閉上眼睛。”冰燦微笑著對我說，我乖乖地閉上眼睛，第一次與他的雙唇接觸。短短的一個吻，很甜蜜。

因為宿舍快要關門了，冰燦就急匆匆地回去，我抱著花回到自己的住處，我覺得自己滿面春風。那是我平生收到的第一束花，九朵紅玫瑰和十一朵白百合。一束花就換走了我的初吻，我從來沒有精打細算過，不知那是不是一個絕對的等價交換。

何冉把頭錯開後，仍然抱著我，我的頭靠在他的耳邊，哭著喘氣。“你這是在誘惑我，我忍不住的。”何冉沒有變換姿勢，難受地對我說，“你別對著我的耳朵吹氣。”

我只是在哭而已，對於男女之間的誘惑完全不知，聽何冉那麼說，我覺得自己很委屈。“我沒有！”我哭著說。我感覺酸酸的，我沒有任何不純的動機，更不想靠這個來挽留什麼。

一個姿勢很累之後，何冉鬆開了我，我坐好，再次面向空曠的運動場。我哭完了，我沒有眼淚了，我的腦袋漸漸恢復直覺，我給它灌輸認識，我強逼著自己承認，何冉已經離開我了。我腦子裡很清楚這個事實，卻又怎麼都無法接受。我難以想象，在往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那一個溫暖的男生。

我只有一個人，沒有男朋友。

何冉問我有沒有覺得好一些，我努力使自己恢復到正常狀態，我淚眼婆娑，聲音沙啞地說，“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點缺憾，感覺很不完整。”我的這種感覺，源於我內心的不願意接受事實，我不願意與何冉分開，我想要與他一起走完餘下的人生。

“你感覺缺憾，那是你沒有把自己給我，我們沒有過真正的結合。”何冉停下，不自然一笑，“今天是不行的，我沒有帶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