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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朋友,她的表情就和你剛剛一樣。”
“是嗎,是誰?”
她想,在陸浥塵那裡,“很久沒見的老朋友”多半就是前前前前前女友的意思了。
“叫Rose還是Rosemary?”他還挺認真地想了想,都沒想起來,“記不清了。”
“你真該記得她的名字。”
“為什麼?”
“因為她一定很在乎你,我猜,她也許對著鏡子練了兩百遍”她本來說得隨意,說著說著卻倏的停住,墜入一段沉默。
空氣靜悄悄,靜得能夠感到她突然的低落。
浥塵又把男女不親的規矩給忘了,伸手就把她的頭扳過來,按到自己肩上,樣子還挺大方地說:“來,借個肩膀靠一下!”
“喂!”她推開他的手,把頭抬起來。
“日行一善,不用客氣。”他又把她按了回去。
陶然哼了一聲,嘟囔著說,誰稀罕。不過說歸說,她還是乖乖不動了。
這個肩膀靠上去嗯,還挺舒服的。
常常,人獨自走啊走啊走很久都不覺得怎樣,直到停下來才發覺,原來竟已如此疲憊。
她真的累了,索性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任由倦意在身體裡蔓延,不再抵抗。
有風掠過樹梢,枝椏輕輕地搖。
他大概以為她睡了,過了很久才試探著喚:
“陶陶?”
“嗯?”她懶懶地應,以為他想說我們該走了。
卻聽他問:
“為什麼你的愛那麼長?”
呵,她輕笑出聲,這話聽上去多文藝,一點都不像是陸浥塵問出來的。
今晚月色撩人,看來不僅適合懷念往事,而且適合討論人生理想和愛情,這些很深刻很哲學可一旦真的掛在嘴邊又很酸很十三的話題。
她在他肩上動了動,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學他的樣子反問他:
“Eason,為什麼你的愛那麼短?”
“你聽過煙的故事嗎?”他說,語氣比她想象的認真,“吸菸的時候,前半支的nicotine會被慢慢過濾到後半支,使得後半支的勁道更足,危害更大,所以既能快樂又能避免傷害的方法是,享受前半支,別碰後半支。”
“原來你的愛情是支菸。”她莞爾一笑,淡淡地說:“好比喻,很形象。”
他聽出她話裡的不以為然,便問:“那你的愛情是什麼?”
她想了一會,說:
“它應該是棵樹,煙會越來越短,可樹會越長越高,也許它不會帶來極致的快樂,但它能遮風擋雨,朝夕相伴,那種感覺很安全。”
安全。
陶陶,為什麼你永遠不安?
他記得他這樣問過她,他也記得她不喜歡他問。
浥塵無聲嘆息,抬起手,想要撫上她的發,這個原本無心的動作卻忽地在半空停住,恍惚之間,他感覺有種陌生的情愫,在心頭淺淺而生,他不確定那是什麼,卻不由地起了怯意。
陶然並沒察覺他的異樣,接著有些自嘲地道:
“你看這話由我說出來多沒說服力,事實證明種樹一點都不安全,說死就會死掉。”
他用下巴蹭蹭她的額頭,輕聲問:
“那你怎麼還不放手?”
她倏地直起身,詫異地看著他,說:“我放了呀,他要走就走,要自由就有自由。被琉璃說起來,我都可以入選年度最佳前女友了。”說完,她居然還笑了笑,起身去拿香檳酒。
浥塵沒有笑。
他慢吞吞地問:
“陶陶,如果你都可以放了他,為什麼就不能放了你自己?”
“”她被問得語塞。
手上的香檳剛剛倒了一半,人卻定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個有趣的詞,用在別人身上,那麼越多越好,用在自己身上,那麼最好不要,因為大多時候,我們並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
——為什麼不能放了自己?
也許歸根結底,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若林醉走了,她也走了,那麼從此以後,還有誰能證明,這裡曾有一棵美好的樹?
還有誰會記得,在這片斷壁殘垣,也曾有奼紫嫣紅開遍?
一時間她無法分辨,真正讓她留戀的,究竟是那個人還是那些愛?
那些愛,那些深情,那些感動,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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