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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有亂跑啊!人家泡熱水池泡膩味了,換換冷水池也不行嘛!這剛吃了飯,有點兒犯困是人之常情啊,誰知道會被只人狼吵醒,就胡亂咬人。
該死的,這小妞兒越來越大膽了。
男人下頜一陣錯動,腳步頓下,一把甩掉了溼答答的腰帶。
跟在後方的十一郎立即給僕從打眼神,僕從急忙揀起腰帶收好。
燈盞漸明,金碧色的暖光打亮修竹翠籠的卵石小路,曲逕通幽,蟲鳴低啁,夏夜涼風襲來,便聞萬葉千聲,幾番愜意。
偏偏在這靜謐時刻,身後又傳來一聲嬌啼,他身形一僵,頓立,側耳,仔細傾聽,額角青筋又是一陣猛跳。
“這可惡的小混球!”
咬牙低咒,倏然轉身。
剎時間,密林深處傳出一陣尖鳴粗吼,震得漫天星光爍爍,月輝羞藏,似有人肢亂顫,熔金般的光影下,飄落一地殘花碎枝。
“啊,放手,你放手。”
“不聽話的小孩必須受罰!”
一陣清脆的皮肉拍擊聲響起。
“不要,哦,織田亞夫,你混蛋。”
“還敢辱罵本王,罪加一級!”
哭嚎聲中,皮肉拍擊聲更加密集。
僕人們的頭垂得更低了,臉皮抖個不停。
“嗚嗚,痛”
“教訓不夠深刻,你回頭就給本王故態復萌!”
“我沒有,明明就是你自己搞錯,你還打我,我不服!嗷嗚”
“軒轅輕悠,你還敢狡辯,你真是一天不打就給我上房揭瓦。”
“我才沒,哇嗚”
眼見那小臉滿目溼紅委屈,剛揚起的大掌,終是放下了,轉而撫上了抖動的小肩頭,像徵性地拍了拍。
她立即蜷成了蝦咪狀,咬著唇兒怨懟至極地瞪他一眼,他心頭一軟,慨嘆一聲將小腦袋攬進懷中,大掌輕輕揉撫過一片緋紅的嫩屁股,就被小手別開拿袍子掩住了。
良久,抽泣聲弱了下去,他才開口,“悠悠,拿別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是愚蠢之極的行為。懂麼?”
她皺著鼻子哼哼,不吭聲兒。
心裡卻惡極腹誹著,要不是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我根本不會碰上這麼倒黴噁心的事兒。一想到井上元子的樣子,渾身上下都膈應得慌,泡了一下午的冷熱湯,好像都消不掉那股子腐敗的死氣,難過得要死。
“還不滿?”
“我屁股疼!”
換言之,這一切的標準對錯都由你說了算,別人哪有置喙反駁的餘地。還問我做什麼?虛偽!
他勾起她的小臉,白眼歪嘴兒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也不惱,心頭大石倒真是放下了,伸手幫她輕輕揉著痛處,又被小手打掉。
“悠悠,你怎麼就這麼笨,總是不長記性兒。我聽說你們亞國大戶人家的女兒都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你的鄉友都說你是個地道的野姑娘。素日在鄉野行走,難道就沒有學會些人情事故,懂得明哲保身之道。這會兒還蠢得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你說你都十六歲的大姑娘了,光長肉不長腦子麼?”
她氣壞了,抓著他的領口大叫,“織田亞夫,你才不長腦子。井上元子是被你折磨成那個樣子,嚇都嚇死人了。明明就是你惹的禍,憑什麼怪到我頭上啊!”
他像安撫發怒的小狗似地揉揉她的頭,順了順溼漉漉的長髮,口氣更加戲謔,“這話確也沒錯。不過,在場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撲到你身上去了。我看你那個同鄉林雪憶就很聰明,凡遇事總懂得審時忖勢,趨利避害。你與她還是至交好友,怎麼就沒學到人家一星半點兒的精明聰慧?”
說著,彈指敲了敲她腦門兒。
她疼得呲牙裂嘴,立馬炸毛兒,“對呀,林雪憶就是聰明就是好,又漂亮大方,懂得明哲保身。那你去找她啊!幹嘛非囚著我這個蠢蛋,你自個兒品味也不怎麼樣,憑什麼埋汰我。”
他突然捧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口氣認真道,“悠悠,你這就不懂了。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完全不同的。時下,歐洲有一位著名的領袖就說過,一個高度智慧的男人,應該擁有一個簡單愚蠢的女人。而你,剛好滿足這一點。”
她驚訝得雙眼大睜。
他挑眉,“悠悠,你這可是在吃味兒?”
“吃,吃你個大頭鬼啦!”
“嗯,經悠悠這般一提醒,本王想起還未進餐,是得吃點什麼了。”
深幽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