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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毫。
“殿下,相信那老匹夫今晚都吃不好睡不著了。”十一郎接過主子配刀,言語之間仍無法壓抑朝堂上精彩一戰大勝後的興奮之情。
織田亞夫擺擺手,擰眉長呼一聲,女僕們立即得意上前為之更衣,十一郎也忙送上一杯解乏的香湯。
洗漱完後,鬆軟的被窩已經鋪好,小几上還放著睡前必然吃的藥。
織田亞夫僅著白色內襯衣,支肘看著一卷檔案,不過小會兒便覺得疲倦想眠,吃掉了小几上的藥後,由女僕扶著慢慢躺下。
室門閉合,屋內寧靜安詳,助眠香在夜色中一點腥紅冉冉。
他又有些睡不著了,輾轉半晌,看到窗外雕欄上斜入的花枝,便推枕起身,倚欄而坐,不由自主地朝那個熟悉的方向望過去。
怎麼燈還大亮,還沒睡?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方想起回來時,僕人竟忘了跟他報備那丫頭今日的事程。
那屋裡的燈本就是全東晁最好的,還是他留學歐洲時,認識了一位相當特別的德國軍官,在其管制下的實驗試購來的一套可謂當今全世界最先進的照明裝置。已經非常亮堂,為何還要讓人加上一盞?
這般一尋思,就更睡不著了,不非得探明白。
“殿下?”
房門突然開啟,值夜的人一看門內的身影,嚇了一跳。
織田亞夫擺擺手,眾人默下,十一郎看出男人這又是要去看那女孩,心中不免一嘆。
到底忍了這麼些時日,主子還是忍不下去了呀!
的確,從那日為吃飯問題“血拼”了一番後,兩人足有一週多時間不曾碰面,而白日裡那不經意的臨空對視,終於挑起了男人蠢蠢欲動的渴望。
臨近房門時,門口的女僕正要出聲,就被男人豎指做噤聲的動作制止了。
女僕低聲稟報,“殿下,小姐已經睡下了。”
“為何還亮著燈?”
“小姐說,怕黑,不敢關燈。”
哼,什麼怪毛病,初入宮時可沒聽她說夜黑睡不著。
示意眾人都退下,織田亞夫上前推開了門,不料門剛拉開一個小縫,便傳來叮呤一聲響,接著他便從半啟的門縫裡看到有光線一晃而過,等他將門徹底拉開,將將看到被襦拱動了一下,只露出了一顆烏溜溜的腦袋,被下隆起一團圓物。
有些古怪!
“悠悠,睡了麼?”
柔聲一喚,那隆起物似乎顫抖了一下。
他眯起眼,踏入室內,一腳踢到某物,低頭一看才見是個晴天娃娃式的大鈴鐺。
用來報信兒的?準備得倒齊全。
暗暗哧笑一聲,靠近目標。
“既然睡了,怎麼不關燈?”
他故意在接近被襦裡打了拐,踱到另一邊懸著燈繩的地方,喃喃自語般地說,“雖然本王不缺這點兒電錢,不過還是不要養成浪費的壞習慣。”
啪嗒一聲,燈滅了。
屋外的人也看到內室暗下,不由面面相窺,緊張地望向房門。
若此時他們在屋內,一定會被所見驚得瞠目結舌。
黑暗中,男人清晰地看見那團隆起物的模樣,因為春被本就不厚,那盞不知道怎麼被拽進了被子裡的電燈把裡面的物什透了七八分,裡面的人渾似不覺還拱著小身子掩擋,簡直是掩耳盜鈴——白痴至極!
銳眸微微眯起,胸口急驟地震動了兩下。
彷彿察覺到男人的這番心緒起伏,那東西也顫抖了兩下,還往後縮了縮。
他彆嘴,心底冷哼一聲,還敢給他裝,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幾時。
故意走到門邊,狀似離開,卻又突然剎住腳,低喃,“天這麼熱了,蒙著腦袋睡覺可不益於養病。”
腳步聲悉悉簌簌地又移了回來,被下的輕悠早已滿頭大汗,又急又氣。這臭男人不是發現什麼了吧?怎麼還不走?可惡!
她不得不故意將腦袋又伸出去了一點兒,卻不知這小小的動作,一絲不漏地落在男人眼底。
剛鑽出一點,一隻大手準確無誤地落在上面,長指輕輕地捋過髮絲,一下一下的就像給綿羊順毛似的愜意,溫柔寵溺地低喃著:
“悠悠,你可記得有幾日不曾見過我了?”
哼,我巴不得永遠不見你。
“算算,這又有整整七日了。”
還以為只有三四天,原來沒有魔鬼的日子過得這麼快。
“我聽僕人說,你把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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