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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o,是很濃的咖啡;一杯Latte,是咖啡中加入冒泡的鮮奶;一杯Mocca,是加入熱巧克力。這裡的人們習慣捧一杯這樣精心炮製出來的咖啡,走進辦公室,有滋有味地開始一天的生活。到了傍晚下班時分,再來咖啡店,坐在臨窗的高腳凳上,把公文包、午飯盒、大衣、雨傘放在一邊,把一天的緊張與勞碌也忘在一邊,只管沉浸在咖啡的熱氣裡,翻翻報紙,或是與別人閒談幾句。那種放鬆的感覺讓人很是羨慕,至少我是羨慕的,因為我現在不再是個品咖啡的人,我賣咖啡。在我上班的這家咖啡店非常忙,每天早晨,很多在樓裡上班的人都會湧到這裡。我跟店裡其他的夥計一樣,穿著白襯衣、黑褲子,掛著墨綠色的大圍裙,在閃亮的銀色咖啡壺之間穿梭,一天下來,腰痠背痛,頭暈眼花,回到家累到連話都不會說。要養活自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闆的一家人都在咖啡店裡幫忙,他妹妹跟我差不多年紀,叫珍妮,第一天下班時問我住哪裡,我說住湖邊的船屋,她立即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在湖區住船屋或遊艇的人非富即貴,她大概無法想象我住著豪華船屋還上她家的店裡來端咖啡。
結束工作回到船屋,一進門我就趴到沙發上喘氣。還沒喘過氣,門鈴響了。一問,收水電費的。什麼叫屋漏偏遭連夜雨,這就是!
這一漏就漏掉270美元我僅剩120美元。晚餐我衝了杯麥片,就著一個麵包應付過去。一邊啃麵包,一邊罵耿墨池,幹嗎要住這麼豪華的船屋,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啃麵包都不夠錢了。
第二天,我停掉了手機。
第三天,我在一間酒吧找了份晚上兼職的工作,也是服務生。
一個禮拜很快過去,我居然撐下來了。每天晚上回到船屋,我數完鈔票有時候連澡都沒力氣洗,直接摸到床上便呼呼大睡。有一天夜裡,電話突然響了,我氣得直想罵娘,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是要我的命嗎?
“誰啊?”
“吃了豹子膽吧,敢對我這麼大聲說話。”
“這麼晚了,你打什麼電話啊?”
“晚什麼,我這邊還是白天呢。”
“有事嗎?”
“沒事,看你活著沒有。”
“”
耿墨池什麼時候掛電話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早上鬧鐘響的時候,我幾乎要爬著出門。到了咖啡店,珍妮已經很不高興了,因為我遲到了半個多小時。不要以為都是中國人就可以得到額外的關照。這是她扔給我的話。
轉眼入冬了,西雅圖夜間的溫度接近零度。我決定去一趟祁樹禮的家,是他的家,而不是我的。一是想給爸媽打電話報個平安,他們很細心,會看號碼的,我不敢在外面打;二是順便再拿點冬天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就帶了幾件秋裝。進了門,朱莉婭很高興地迎出來,說先生還沒回來:“Sir hasn�t e back yet。”
“Oh,no problem,I�ll make a phone call。”我說只打個電話。
祁樹禮顯然還沒有將我們分手的事告訴爸媽,或者,他根本就不認為我們分手了,以為我只是耍耍小性子而已,挨不住了自然會回到他身邊的。媽媽在電話裡講了一大堆的嘮叨話,完了又說:“我最近找了一個老中醫,很有名的,給你抓了點藥,已經寄到你那邊去了,不知道收到沒有”
“媽,我好好的吃什麼藥啊?”
“還好好的呢,都兩年多快三年了,還沒懷上,你不急爸媽可急,樹禮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膝下還無兒無女,這怎麼行呢?你也是三十出頭了,再不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高齡產婦是很危險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藥到了要按時吃,我會讓樹禮監督你的。”
現在這種情況要我給他生孩子?怎麼可能!
掛掉電話我就上樓拿衣服。開啟衣櫥,很吃驚,裡面多了很多新裝,連吊牌都沒摘,都是頂級品牌,我隨便拿出一件看,CHANEL的黑色裘皮短大衣,華貴耀眼,一看標價:12萬美元。我打了個冷戰,趕緊把衣服掛回去。顯然這些衣服都是他準備的,他料到我要回來拿衣服。怎麼說他這個人呢,他越是這樣越讓我覺得不能回頭,他隨便找個女人成家過日子都要比找我好,我不想拖他一輩子。
“喜歡這些衣服嗎?都是給你準備的。”
我僵住了。他總是喜歡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
“知道你要過來拿衣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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