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落。我狠狠地下決心,不要去想那個瘋子,他打我,幹嗎還要去想他?可是,可是為什麼我到哪裡,他的影子就跟到哪裡,看見誰都彷彿有他的影子,當我接過男人的煙時,當我跟男人碰杯時,當我跟男人滑進舞池時,他的眼神,無處不在他果然是個上帝,我一個人的上帝,無論我在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注視”,好幾次當男人的嘴唇湊近我時,我霍地跳開,掉轉頭拔腿就逃。我想他,想到心裡發痛,我在懷疑我是不是也得了心臟病,這病也可以傳染的嗎?
那天晚上,我又回來得很晚,西雅圖夜空的雨,冷得刺骨,我縮在被雨淋溼的寂靜的街頭,哀哀地哭,還是放棄吧,我這麼跟自己說。心裡這麼說,腦子裡卻在想他現在在做什麼,今天有沒有喝藥,衣服穿夠了沒有,刮沒刮鬍子,有沒有彈琴,彈的什麼曲子然後胸口就割裂般地疼痛,前胸穿達後背,我真怕我會死在西雅圖街頭。
一個人打車回到亨利太太的家(我從沒感覺那是自己的家),房子裡靜靜的,樓下客廳的沙發邊開了盞小檯燈,昏暗的燈光籠罩著一個黑影,一動不動,坐在那裡像座雕像。我沒有看他,徑直上樓進了客房。躺在床上,任憑無邊無際的黑暗將自己吞沒,心還在痛,我捂著被子嗚咽,這樣冰冷的夜,我只想逃離。
樓下傳來琴聲,竟是一首《昨日重現》!
他怎麼在這個時候彈這首曲子,自從離開他,兩年來我彈遍了我會彈的曲子,唯獨不敢彈這首,就是在餐廳賣藝,我也不曾彈過。這首曲子只能在心底彈的!因為我們早就丟失了“昨日”,過往的愛情,只剩揪心的回憶,哪怕整天面對,生活在一起,那火焰般熾烈的愛,還是沒法在心底復甦。
愛,已成一座死去的火山,今生我可能等不到它的甦醒了。樓下的那個男人也等不到了,愛只能在彼此的逃避和傷害中永久地休眠。
半夢半醒間,琴聲漸漸稀落,直到最後戛然而止。門口似乎有人來回地走動。我沒有開門的想法,強迫自己進入夢鄉。醒來的時候,滿室的陽光,下了一夜的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似乎還有雨的味道。我默默地起床,穿好衣服後收拾行李,昨夜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搬離這裡,讓自己冷靜,也讓他冷靜。
提著箱子開啟門,一眼就看到他坐在樓梯口的沙發上抽菸。看到我出來,他站起身,有些憔悴的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我沒理他,提著箱子就下樓。
他猛地在背後攔腰抱住我,嘶啞地說:“不許走!”
“放開!”
“不許走”
“你還是放開吧,我不想也傳染你的心臟病。”
“你不能走!”
“放開!”我叫了起來。
樓下的朱莉婭正在準備早餐,被我的聲音嚇到,驚懼地抬起頭。我頹然地放下箱子,拉他的手,拉不開,他抱得死死的。
“你不能走,我會死的!”
“我怕我會死在你的前面。”我開始哭。
他抱得更緊了,根本就沒打算放手。最後他將我抱到沙發上坐好,我這才可以看他的臉,煞白的,身子似乎也在抖。我緊張起來,“你怎麼了?”
“我撐不了多久了,你就不能等我死了再走嗎?”他虛弱地靠在沙發上,無力地看著我,眼神渙散,“我知道我不該打你,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你當著祁樹禮的面脫衣服,把我置於何地?儘管我現在是個廢人,碰不了你,無法和你正常地歡愛。可在我的感覺裡,你現在是我的,你怎麼可以當著別的男人脫衣服”
我說不出話,感覺比他還虛弱。
“你是否知道我為什麼搬過來?”他又問。
“為什麼?”這是我很想知道的。
“因為,因為我真的感覺自己不行了,雖然服中藥後副作用消失了很多,身體感覺舒服了些,但心臟仍然在衰竭,迅速地衰竭可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我不放心走,你太任性,做事從不考慮後果。你離開祁樹禮我是反對的,雖然骨子裡很嫉妒,但我很清楚,真正能給你帶來安定生活的只有他了,他能給你我所不能給的,我希望我去後,他能取代我的位置來愛你,呵護你”
“所以你就搬過來了?”我的心一陣抽搐。
“是的。”
“可他現在有阿芷,你是知道的!”
“那隻不過是個替代,”耿墨池淡淡一笑,眼底卻透著寒意,“我是男人,我能理解,一個正常男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呢?他就是個男人”
“你真是很好啊,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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