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墨池”
耿母低聲飲泣起來,哀哀的哭聲在空蕩蕩的小樓裡倍感淒涼。
“媽,你知道我的情況,說不定哪天就我對自己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要求了,就想在生命最脆弱的時刻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有她送我上路,我會很安心,”耿墨池手中的菸頭越來越暗,隨時都會熄滅,猶如他對自己的希望,“也許我這樣很殘忍,可我顧不得這麼多了,我離開這個世界後,我會還她自由,但這之前,她必須在我身邊。”
“可她不願意怎麼辦?”
“不願意也得願意,就是拿麻袋捆也要把她捆到巴黎去。”
“可你這樣會加重她的病情啊”
“你不明白,媽,有時候我甚至希望她一直就那麼病著,這樣我才能更近地接近她,照顧她,像照顧一個孩子一樣,因為如果她是健康的,她就會渾身帶刺,讓我根本無法近距離地接觸她。”
“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我護照都辦好了,過兩天就走。”
“那她父母知道了怎麼辦,你沒有徵求他們的意見。”
“不管了,反正我怎麼做他們也不會喜歡我,再說我又不是把他們女兒給賣了,我是帶她去法國定居,過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還回來嗎?”
“我說了,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放她回來,我死了,她才能自由”
NO。6 我寧願不聽這真相(1)
我逃回了長沙!
在耿墨池陪他母親去醫院看病的時候,我趁人不備逃出了那棟小樓,用身上全部的錢買了一張去長沙的機票。可能是穿得太少,我全身都在抖,還發著燒,下飛機時已經燒得東西不辨。我暈頭暈腦叫了輛計程車返回城裡。車子開到繁華擁擠的五一路時,司機不耐煩了,問我到底住哪,他看我那落迫的樣子只怕是付不起車錢了。我也知道我可能是付不起了,搜遍全身只搜出一百來塊錢,司機橫我一眼,鄙夷地說了句:“冒得錢就別坐撒,滿街都是公交車,還充闊坐計程車”
我身無分文地下了車,頭還是很暈,司機說那麼難聽的話我居然也不生氣,心裡還沒從巨大的恐懼中解脫出來。我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耿墨池追過來了,於是又接著跑,就像有什麼妖魔鬼怪追著我一樣,跑得五臟六肺都快翻出來了,我沒命地跑,瘋狂地跑,我想逃開,想甩掉,可是那東西還在追我,追得我無路可逃。
“找死啊!”一輛差點被我撞上的黑色轎車盛氣凌人地剎在我的身邊。
“想死也別撞我的車!”司機怒氣沖天地搖下車窗。
我惶恐地看著他,驚魂未定。
“怎麼回事?”車門開了,一個皮鞋鋥亮的男人走下車來,還沒待他繼續追問,他就看到了車前狼狽不堪的我,很吃驚地扶扶眼鏡,叫出聲來:“考兒!怎麼是你?”
我又好像睡了很久,當我在一家酒店的豪華客房醒來時,落地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我掙扎著爬起來,感覺頭疼欲裂,搖搖晃晃摸到浴室開啟淋浴噴頭,使勁衝,從頭衝到腳,邊衝邊吃力地回憶,好像記起了一點,耿墨池要帶我去法國,我逃了出來,上了飛機,坐上計程車,過馬路的時候又差點撞上一輛車車?哦,那輛車,我想起來了,祁樹禮!怎麼每次見到他總是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呢?
我裹著浴巾出浴室的時候,床頭的電話正好響了,“喂,是考兒嗎?醒了?”電話裡傳來他的聲音。我含糊不清地應了,暈頭暈腦地問:“我在哪?怎麼會在這?”
“你昏倒了,我送你去醫院,醫生看了看說沒什麼事,我嫌醫院太吵就把你帶到了這,我就住這酒店,在你隔壁,你好像很疲憊,所以讓你一直睡到現在。”祁樹禮一口氣說完,我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又問:“睡好了嗎?還要不要再睡?”
“幾點了?”
“都晚上八點多了,你整整睡了十一個小時,怎麼樣,下去吃點東西吧?”祁樹禮說,“我在二樓的餐廳等你。”
儘管我出門前整理了一番,祁樹禮看到我時還是很吃驚的樣子。“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你必須好好調養,先吃點東西,這兩天一點東西也沒吃吧?”
我在他對面坐下來,搖搖頭,“我不餓,沒什麼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他盯了我一眼,開始點菜。他隻字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在那種狀態下出現在他面前,他很有分寸地保留自己的好奇,他並不急於知道什麼,因為他的神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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