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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回來處理工程決算的事情,我極力控制住自己去看你,我以為我做得很成功,我真的已經放棄了你,可是那天晚上,在水一方突然傳來琴聲,我跑去一看,在看到你的一剎那,我所有的堅持又都瓦解了,還說什麼放棄,看你瘦成這樣,咳得快死去,我花了一年時間練就的鐵石心腸全都泡了湯”
他這麼說,顯出很無奈的樣子,“所以我現在很懷疑,我將你送去見他,會不會是我的失策,萬一你不肯跟我去美國了呢?”
我虛弱地笑了笑:“我不跟你去美國又能去哪呢?他的身邊有米蘭,對他而言,我的存在是多餘的”
“就怕到時候多餘的是我”祁樹禮很憂慮的樣子,俯身替我蓋好被子,又在我額頭吻了吻,“很晚了,你不能太勞累,睡吧,我就住你隔壁,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可能是旅居異國,環境陌生,在“地上”折騰到很晚都沒睡著,坐起來躺下去,躺下去又坐起來,也沒有開燈,後來乾脆光著腳在榻榻米上走來走去。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鋼琴聲。我定定神,確定不是幻覺,是有琴聲,從窗外傳進來的。我跑過去推開窗,琴聲更真切了,好熟悉啊,隔著馬路,對面的一棟日式小樓裡亮著燈,琴聲就是傳自那小樓。我仔細聽,越發的熟悉起來,不是曲子熟,是感覺熟,琴聲錯落起伏,那樣纏綿,那樣悲傷,又那樣破碎是放的CD嗎?再仔細一聽,絕對不是放的CD,是彈奏的琴聲,我也學了一年多的琴,這點還是區別得出來的,這麼晚了,是誰在彈琴呢?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睡不著了,穿上大衣,裹上披巾,躡手躡腳地摸出房間,出了樓,徑直朝馬路對面走去。小樓的燈光在一樓,大門緊鎖,我將身子貼在冰冷的牆邊聽,倏地,手腳冰涼,血液一下子倒灌進心臟,瞬間凝固不可能啊,裡面彈琴的不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住祁樹禮對面呢?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誰能將《離別曲》奏出靈魂的味道,第一次聽他彈琴時就是彈的這首曲子!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祁樹禮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我,床頭的牛奶都已經涼了。
“醒了?”
“醒了。”
“還要不要再睡會兒,我看你睡得好香,一定是昨天累壞了。”
“不用再睡了,我要去見他。”說著我就支起了身子,想了想,忽然問:“對了,昨天我好像聽到對面有人在彈琴。”
“是嗎,你聽到了?”他好像並不意外。
“彈得很好,很像是他彈的。”
“耿墨池嗎?”
“是。”
“本來就是他彈的。”
“什麼?”
“耿墨池彈的琴啊”
我從床上差點翻下來:“你說什麼,他他住你對面?”
“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住他對面很稀奇嗎?”他蹺起二郎腿很不以為然,“在彼岸春天我就住他對面啊。”
“你,你這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在名古屋有生意,偶爾過來跑跑,偶爾聽說他也在這,偶爾知道了他的住處,偶爾就搬過來住了你知道住彼岸春天的時候天天聽他彈琴,很喜歡,突然聽不到會很不習慣。”
“所以你就追過來了?”
“什麼叫追過來了,我是慕名而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強詞奪理。可憐的耿墨池!
“那他知道你住這嗎?”
“不知道?”他很老實地回答,“我也就來了兩回,住了不到三天”
我轉身就往更衣室跑,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我一直以為我是個瘋子,沒想到你比我還瘋得厲害”我急急地從更衣室出來,又跑到衛生間漱洗,最後一陣風似的跑到梳妝檯前,“昨晚我就覺得納悶,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能彈出這琴聲,原來真的是他,你這個該死的,原來你一直在監視他”
“沒有啊,考兒,我其實蠻認可他這個人的,就想跟他做鄰居”他很委屈的樣子,振振有詞地說,“雖然我們是情敵,不過所謂英雄惜英雄,我們彼此還蠻欣賞的,他自己也說,他很慶幸遇到我,否則以他的病絕對活不到今天,是我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那他應該很感激你嘍?”
“的確如此。”祁樹禮得意洋洋,最後又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拜訪他了,借這房子這麼久,我還從來沒去拜訪過我的老鄰居呢。”
我們一路步行走過去。後面跟著的是隨從和翻譯。
天氣很好,春日的陽光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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