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4 頁)
在耿墨池的臉上搜尋。
“我們就住你對面,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會成鄰居。”
我看著耿墨池,他把目光移開了,他居然看都不看我!
“有空到我家去玩啊,我天天都在家的。”米蘭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家?家?我愣了一下,意識回來了,瞪著米蘭。
“哦,忘了告訴你,”米蘭臉上的笑容比凜冽的寒風更刺骨,“我們結婚了,剛領的證,婚禮定在下個月初,記得一定要來哦”
高澎說,除非有一天我們都躺進墳墓,否則誰也別想得到安寧。
我約高澎出來,高澎很意外,不明白我怎麼突然主動約他。自從那次把話挑明,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
兩人在一酒吧碰了面。酒吧裡空氣汙濁,煙、酒、汗以及人身體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很窒息。不大的舞池擠滿了緊緊貼在一起吊著膀子跳慢舞的男女,在昏暗曖昧的燈光和極盡調情的音樂的催化下,那些男女已開始動手,或摟在一起糾纏熱吻,或如膠似漆地促膝談心,好像他們已經好了地老天荒、久經考驗幾個年頭了。其實他們有可能兩個小時前還是陌生人。
“怎麼了,親愛的公主,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高澎一邊給我斟酒一邊試探著問。我端過酒杯一飲而盡,埋著頭沒說話。
“別想用酒來澆愁,”高澎拿過我手裡的酒杯,“我試過無數次,沒用。”
我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的稻草:“告訴我,高澎,我該怎麼辦,當一個人被逼到墳墓的時候,他該怎麼辦,活著,比躺進去難受,躺進去,比活著難受,怎麼辦呢,你說怎麼辦呢?”
“考兒”
“你只需告訴我該怎麼辦,什麼也別問,我也什麼都不會說。”
“又是一個失戀的女人。”他嘆著氣直搖頭。
“我沒有失戀,”我糾正道,“愛情這個東西,只有自己才可以放棄,即使對方不愛你了,你不放棄,愛就還在你心裡我現在的情況是,還愛著他,他卻用愛殺了我,他沒用別的武器,他用的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武器,殺人不見血,一刀又不能致命,又無藥可救,明擺著要我一點點地痛死”
“考兒,你別這樣,誰都不會把你殺死,除非你自己想死。”高澎摟住我的肩膀,竭力安慰我,卻徒勞無功。我又抓住他的衣領說:“我是想死啊,現在就想死,可是死了又能怎麼樣,就像剛才說的,躺進去或許比活著還難受”
“考兒,你要我說實話嗎?”高澎拭去我的淚痕忽然說。
“你說!”
“要說躺進去的感覺,我想我最有發言權,正如你說的,是比活著還難受,因為這麼些年我差不多就是躺在裡面過日子的,偶爾也會出來透透氣,或許也會強顏歡笑,會放任自流,可是在最疲憊不堪的時候,我還是選擇躺進去,雖然裡面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但躺一陣後,心會靜下許多,也會精神許多,於是又會出來,享受生活,折騰生活”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不大明白他想跟我說什麼。
“聽明白了嗎?”他也看著我,用手指了指胸口,“在我們心裡,應該給自己預留一口棺材,說起來是有點那個,但實際上這口棺材是很好的心靈療養所。當你在凡世掙扎得很痛苦的時候,你就不妨自己躺進去,什麼也別想,把所有的悲傷絕望通通扔到棺材外面,你在裡面就是最純粹的自己,慢慢的,你心裡的傷口會有癒合的跡象,就算不能痊癒,至少不會那麼疼痛了。然後你就可以出來,太陽一照,你就醒了,會覺得所有的傷害不過如此,該幹嗎幹嗎去,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大不了我又躺進去”
我瞠目結舌。
高澎沒看我,點了根菸,吐出一口,又吸進一口,煙霧籠罩的表情模糊不清,好像說出這些話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他突然像一個長途跋涉的旅人顯得疲憊不堪。
“高澎”
“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當作家。”
“嗯,這話別人也跟我說過。”
“你是個天才,”我像看一個大猩猩似的瞅著他,“我指的是你對生活的理解,完全是個天才,說得真好,把什麼都說透了”
“是因為我什麼都看透了。”高澎笑著說。
“那我就照你說的辦,在心裡放口棺材”
“考兒,我跟你講這些話的意思並不一定是要你弄口棺材,我是希望你把什麼都看淡一點,愛也好,恨也好,希望也好,絕望也好,都不要太較真,當有一天我們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