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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不存在般,葉安襲敏感的察覺,今天的他不對勁。
夜似乎有一種魔力,像是能沉澱一切來自白天的咒怨與燥鬱,而少了太陽的曝光,讓慣性沉寂的人反常般的有了暢所欲言的勇氣。
“不開心?”
話一出口,葉安襲自己都一怔,她竟然也有閒情逸致去關心別人
安靜許久,暗啞的男聲聽上去有一絲寂寥的自嘲。
“我不知道。”
人們對痛苦的真正憤怒,並不是痛苦本身,而是對痛苦的麻木,許多年以來,他似乎只記得痛苦本身,至於源頭,早已經隱到生命的側面,許久不曾見到。
肉體的連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感染靈魂,這一刻,葉安襲覺得自己感染了他的傷悲,那淡淡的苦澀,竟讓她覺得無比熟悉。
有時候理智真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喂,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
漫長的夜總是需要一些話題,她知道他在甲板上的時候,看到了一切,與其等著他自己去查,不如由她來講,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總之,沒來由的,她相信他,無害。
宗政賢沒有言語,預設。
所有的故事,都有著最狗血的開篇,她的亦然。
“有個小女孩叫金小山,她出生在駐軍地的附近,她生來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因為她戶籍的一欄是父不詳,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她有一個愛她的媽媽和一個可愛懂事的弟弟。
媽媽的職業雖然在別人眼裡是低三下四的歌廳舞女,可金小山從不嫌棄,因為,媽媽對她很好,賣笑甚至是賣身賺來的錢都用在讓她和弟弟接受最好的教育上,她很優秀,所有的學業都拿第一,鋼琴,舞蹈,圍棋,書法,但凡是上過的培訓班,她都是最認真的一個,因為她知道媽媽的錢賺的不容易。
她小時候最大的理想,就是努力學習啊,為了讓媽媽和弟弟過上好日子,無論吃多少苦,她都覺得甘始如飴。
可命運似乎總是喜歡開玩笑”
故事說到這裡,葉安襲不自覺的停頓,清理清理嗓子,喝了一口礦泉水。
雖然她的語氣淡然的可以,可宗政賢還是敏感的察覺出了一絲哽咽,他知道這就是她葉安襲的秘密,白天在甲板上,他清楚的聽到這個女人自稱自己是金小山。
可揭一個女人的傷疤,真不是他的喜好。
“狗血,我不想聽。”
沒有應允他的話,像是一個人的獨白,葉安襲自顧自的沉浸在她的劇情中。
“有一天,金小山興奮的拿著全市中學生奧賽的亞軍獎金回家的時候,從來就是溫柔的媽媽就像是被妖怪附體了一般,劈頭蓋臉就是給她一頓暴打,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捱打,其實就算出血了也不是很痛,她以為媽媽在外面受了委屈,發洩出來就會好了。
不過這頓暴打卻也有意外的收穫,金小山新長出來的智齒被打掉了,省了拔牙的痛苦,最好笑的是,那天晚上,她的那個第一次來,紅紅的血湧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被打壞了,結果第二天問了同學,才知道自己是成人了,呵呵”
她的笑聲空靈而淒涼,聽的宗政賢心裡一緊,一把拉過早就攥緊的手,把她攔在懷裡。
“別說了,真難聽。”
溫暖的體溫透過他結實的身子傳過來,葉安襲自顧自的在男人的懷裡找到了位置,繼續講著她的故事。
“從那以後,媽媽變了,經常暴打她,那眼神裡期待不復存在,滿滿的都是厭惡,她也不在給她支付任何費用,到後來,金小山輟學了,她開始在金玲工作的歌廳唱歌賺錢,那種地方啊,顧客就是上帝的爹,記得有一次,一個老頭子,點了一首歌,只是為了戲弄她,出了500塊錢,讓她唱了一整晚不下20遍”
想起來在S市的時候,她唱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宗政賢的手臂下意識的攬的更緊了
葉安襲閉上眼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香,像是要把心裡最深處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掏出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有種釋放的感覺。
“就這麼過了2年多,金小山習慣了,認命了,可直到有一天她在歌廳下班回家,卻發現那個女人站在家門口數錢,她沒想過她竟然喪良心的讓才10歲的弟弟去接客,那次她用菸灰缸把那個猥褻的老男人砸的頭破血流,當天晚上,她就帶著弟弟離開了家,可從來沒有想過大城市的日子那麼難過活,看著弟弟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撿來的垃圾”
說到這裡,葉安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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