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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叫人過來接你。”如安一聽孩子要掉了,慌了手腳,朝著老爺的馬車狂奔。
看著如安揹著大包袱的小身影奔出二三十米外,霍青玉左右瞄了一眼,確定無人注意她,三兩下脫去外面的女式衣,露出裡面的男裝後,一個翻身站起,迅速的朝著身側後一處人多的地方跑去。
那是如安先前帶她路過的地方,顧家村村民較集中地,那裡流民少,村民多。
如安和她,當時在屋內急著出去,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男裝和頭上的髮式,只得弄亂頭髮,各自匆匆披上一件衣服在外作掩飾。
霍青玉不否認,她今晚所做的一切,皆是從知曉了村外出現西北流民後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境產生強烈質變。
從答應傳授如安經文,送如安銀簪,掏出半吊錢,請她幫忙跑腿到換上男裝一系列行為,都是帶有目的性的部署與利用。
霍青玉知道,她今晚利用如安所做的一切,手段粗簡,經不起推敲。她失蹤後,如安的命運將會如何,已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如安雖沒有如意機靈和心眼多,但不算蠢人,她失蹤後,如安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應該心裡有數。
霍青玉越過一片火燒過的房屋時,停了停腳步,彎腰撿起根一米多長,被火燒過,焦了三分之一已冷切的木棍,邊走邊特意的在燒焦處揩了滿手的黑灰,再將黑灰抹到自己的臉上脖子上小手臂上。,
湧入顧家村的流民越來越多,幾十人之數變為幾百人之數,那些本顧著搶救自家房子和財產與流民糾纏的村民,漸漸意識到不對。
一些頭腦靈敏點的村民,危機感頓生,扯著喉嚨呼朋喚友召集家人,慌忙帶著家裡值錢的細軟物件,攜家帶口的逃離村子。家裡有牛驢馬等代步工具的人家,更是驅趕著四腳畜生,領先跑在最前頭。
煙火肆虐,顧家村亂成一片,人群奔跑的腳步聲,孩子的哭鬧聲,婦女的嚎叫聲,男人的咆哮聲,牛羊馬雞鴨等牲畜的高鳴聲,交織出一幕人間地獄,
霍青玉混進一支只有一輛牛車代步,七八個家族人員組成的隊伍裡,跟著他們身後借勢逃出了顧家村地界。
之所以混進這支十人不到的隊伍裡,是因為她隨著一群人流往村外衝的階段,她正挨著一輛牛板車往前擠,牛板車上坐著老儒婦幼,其中一個老者對著懷裡哭鬧不休的孩子哄著“三娃莫哭,阿爺帶你去淩河江碼頭找你爹坐船玩。。。”
顧家村逃出去的村民,基本分為三大路線跑,一群人跟著里正直奔北陵縣縣衙求官兵援助,一群人則是跑到臨近的幾個村投奔親戚並示警,剩下的一群人則是直奔淩河江碼頭避難。
趕往淩河江去的人還真不少,她跟著的這支隊伍,走的最慢,遠遠落於其他人後。
霍青玉拄著焦了一頭的木棍跟在牛車後,從泥間小路走到泥土大路,走了兩三個小時,走得氣喘吁吁,幸好這輛牛車,拉車的牛是頭上了年紀的老黃牛,走得並不快,不然的話,她真跟不上。
牛車越走越慢,慢到像烏龜爬的速度。
走到後,老黃牛索性發了脾氣不走了,任憑趕車的半大小夥怎麼的牽拉牛繩,它就是停下不動。
“大柱,不要拉了,隨它去,我們也在這路邊歇息,天亮了再走”
板車上的老者說完,將懷裡睡著的孫子交給身旁的老婦抱著,自己在一箇中年漢子的攙扶下慢吞吞的下了馬車,走到路旁一塊凸出的大石上坐下。
那個叫做大柱的少年,從牛車上摸出一個扁圓狀的水袋,遞給老者。
霍青玉舔了舔自己發乾的雙唇,移開眼,暗道一聲可惜,如安給她準備的水袋和乾糧都放在阿南那了。
她四處瞄了下,與顧家村的人隔了段距離,靠在一棵樹就地坐下。
她不想與顧家村的人多接觸,反正一到淩河江碼頭,她自會與這些顧家村人分道揚鑣。
這具身體有點弱,一旦鬆懈下來,頓感腳板發痛,兩腿發麻,頭暈眼花。
頭暈眼花是又渴又餓又累造成。身體疲憊,精神倒是不錯,一直處於高度集中的亢奮狀態。
北方五月的夜晚,較冷,她從包袱裡拿出僅有的一套男式衣套上後才又靠樹歇息。
星光璀璨,夜風輕拂,霍青玉這時才有一些真實感。
此時此刻,心情平靜下來,不由打了個冷戰,暗道一聲“好險”!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地脫離了張府,逃出了顧家村。
她朝前方的幾人看去,兩個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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