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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年紀大了,也沒有那個精力。
思慮再三,她老人家擺了擺手,“也好,等到來年再好好辦個週歲宴請吧。”
袁家沒有流露出要大辦宴席的態度,盛京城裡素日常來往的親朋便也沒有特意問起。
不過,各家還是將準備好了的滿月禮差人送了過來。
大長公主府,利國公府和安寧伯府是姻親,這禮自然分外重些。
蘇子畫孃家雖然遠在隆中,但蘇家生意做得好,早已經將門店開到了盛京城,自然有管著盛京分號的兄長親自帶著媳婦兒上門來送禮。
就算是已經沒落得靠搜刮出嫁女兒的梁家,也派了位嫂子送來了幾卷珍稀古籍。
那已經是梁家僅剩且萬不能出賣的家產了。
崔翎見著這幾卷書籍,不由覺得燙手。
她偷偷問老太君,“這些書籍若放到市面上來賣,恐怕也要值好幾百兩銀子,梁家落魄至此都不肯拿去賣的,如今倒送了來給我,我心裡總覺得收著不踏實。”
老太君略沉吟半晌說道,“這是人家送來的,不好退回去,倒顯得我們看不起人家。不如,你還是收下,再尋個由頭借你二嫂的名義送些別的東西回去。”
她深深嘆口氣,“其實梁家的孩子人都不錯,只是有些太過迂腐了。苦了你二嫂。”
崔翎目光微動,心中想道,若不是二嫂想要儘可能地多幫助一下孃家人,也不至於那樣辛苦努力地操持辣菜館的事了。
二嫂是那樣堅強隱忍的人,又特別有骨氣,假若能有一個可以助力至少也不拖後腿的孃家,那如今的日子,該過得何等愜意?
她附和著老太君嘆口氣,“是啊,假若梁家有人肯放下帝師門楣的臉面。踏踏實實地去做點可以有進賬的營生。我倒是願意跟二嫂幫他們一把。”
老太君聞言笑著搖頭。“你是個好心腸的孩子,但這一點上卻想錯了呢。”
她隨手撥弄著脖頸上掛著的垂珠,低聲說道,“梁家多少年來的書香門第。除了讀書取士外,還能做得了別的什麼?他們還指望著新君登基之後,可以一得平反,重新科考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朝天子也有一朝新的政策。
梁家本來就沒有真的參與謀逆,只不過是受了牽累,當今皇上一時氣憤之下才許下不得他們科考的金口玉言,可等到換了一位皇上之後,未必就一點轉機都沒有。
就這樣等待,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
可若是不肯等。轉投了別的行業,尤其像蘇家那樣經商,那在梁家人看來等於自賤自輕。
要知道,士農工商,商賈的地位可是排在最末等的。
梁家絕不會這樣做。
崔翎便有些唏噓。她受過現代高等教育,心中沒有階級觀念。
她總覺得,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愁沒柴燒。
梁家如今連填飽肚子都要靠出嫁了的姑奶奶支援,竟還固守著將來要升官發財的美夢,簡直有點可笑。
若說經商就是低賤的黑歷史,那難道靠吃垮出嫁女的嫁妝來度日這樣的吸血蟲行為就值得表揚?
將來說出去,一樣都是要被詬病的地方。
倒還不如堂堂正正地靠著自己的能力努力賺銀子生活得好。
不過,這到底是二嫂孃家的事,不論是她還是老太君,都不肯不願也不能管太多。
崔翎和老太君正說著話,就見木槿神色驚詫地進來回稟,“親家老爺來了,五爺不在,李管事請了在正堂!”
親家老爺到底是誰,崔翎還琢磨了一下。
她猛然想到,神情不由也驚訝起來,“木槿,你是說,我孃家父親來了?”
老太君聽聞也很訝異,不過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她笑著起身說道,“你先換一身見客的衣裳慢慢過來,我先到正堂去待客去。”
崔翎眼巴巴望著她,“祖母”
老太君是長輩,崔成楷是晚輩,彼此之間身份差異,並不需要親自去接待。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祖母還是在這裡歇著,我父親這次過來,想來是有事要跟我說,您若是去了,可能他說話還會不方便。”
這樣的話,原本不該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的。
但是崔翎和老太君在一起久了,曉得不必在她老人家面前說那些沒有用的兜圈子的客套話,所以她便有話直言了。
老太君想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