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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可笑。
既然姜皇后有本事在皇帝的飲食中下毒。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皇上叫了誰入宮?
在這樣的當口,讓崔成楷這個倒黴蛋再次出現在姜皇后的視野裡,皇上這不是明擺著要除崔成楷而後快嗎?
險惡用心。昭昭在目,甚至都不屑掩藏。
若是崔成楷真的應了下來。那才叫崔翎傷心失望呢。
崔成楷愣了愣,隨即說道,“那倒沒有,我如今要權沒權,要本事沒本事,要人沒有人,便是真的答應下來。我又能做得了什麼?”
他訥訥道,“我只是覺得,姜皇后對你已經痛下殺手,若等她真的掌握了這大盛朝的江山。那麼那麼你的處境或許會更加不好。”
崔翎這才鬆了口氣,“這件事,父親就不要管了。”
她語氣裡仍然帶著憤怒和嫌棄,眼中的冰冷像是冰稜,看了叫人驚心。
但。崔成楷再不成器,也總歸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她除了冷待他,也不能再如何。
沒錯,他對母親羅氏的死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強權在上。他就算真的挺身而出,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也許,不過只是多一具冰冷的屍體,令她不只失去了母親,還要失去父親。
崔翎看著崔成楷滿臉的擔憂愧疚以及小心翼翼,心裡到底還是一軟。
她終究不是一個硬得下心腸來的人。
雖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對這個男人好了,可是她也不願意看到他受到傷害。
沉默良久之後,崔翎低聲說道,“這件事,父親就不要管了。”
她頓了頓,“皇上的身體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他駕崩是遲早的事。至於姜皇后下毒的事,除了宗親之外,誰都管不得。”
再說,冥冥之中,誰知道這是不是皇帝強要人妻逼死羅氏的報應呢?
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從來都不是不報,只是還未到時候。
崔成楷苦笑起來,“我曉得了。”
不過,他也從崔翎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關心,假若不是還記掛著他,他的女兒又何必要這樣叮囑他?
這種在意,就好像是在一片絕望的死氣中燃燒起的一絲火星,那是希望,令他在絕望的死地得到生的希望。
他顫抖地抬起頭來,望著崔翎問道,“你曉得了你母親的事,難道不恨我嗎?”
崔翎又好氣又好笑,“我恨你,我當然恨你。我恨你當時沒有站在母親的立場上維護她保護她,甚至連一句安慰和寬懷都沒有,枉你還稱自己愛她,你就是這樣愛她的嗎?”
她神色略有些落寞,但早就已經不再激動了,“但恨你又有什麼用?恨你,我母親也已經回不來了。再說”
她目光一凜,眼中露出冷冽鋒芒,“逼死我母親的,是皇帝,我才不會跟你一樣將氣撒在別人身上,簡直是本末倒置。”
沒有錯,就算要報仇,也不能無視大魚,卻只和小蝦米計較。
皇帝的色心是導致羅氏死亡的主要因素,而安寧伯夫人卻給皇上的惡行提供了土壤。
至於崔成楷,他是個沒用的男人,但也僅此而已。
送走了崔成楷,崔翎心中一直都悶悶的。
到了夜裡,五郎回來,見到她一個人坐在暗影裡發呆,便詫異問道,“翎兒,你怎麼了?”
崔翎撲進五郎懷中,一股幽怨和委屈猛然襲上心頭來。
一直都強忍著的眼淚,這一刻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先是小聲地哭,後來索性放開了不管,就這樣像是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五郎嚇壞了,他連忙問道,“翎兒,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崔翎用這樣虛弱的姿態展現在他面前,他一時驚慌失措,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崔翎見五郎被她惹得心神大亂,便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將眼淚鼻涕往他衣衫上胡亂地一擦,然後斷斷續續吞吞吐吐地將今日崔成楷所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那些事實實在太過令人驚顫,她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
因為太震驚了,她當時匆忙地趕了崔成楷離開,竟然也忘記了去問清楚一些細節。
譬如,當初皇帝是如何得逞的。
諾大的安寧伯府。人口眾多,皇帝既是微服私訪,必然不會將身份公諸於眾。鬧得沸沸揚揚,那麼他又是如何以一個外男的身份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