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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紀都進宮,據說是與姜皇后和太子商談和親的人選。
那麼無緣無故地,換了個人,難道紀都就會乖乖認領嗎?
換句話說,這雖然是一次和親賜婚,但對於盛朝來說,更像是一次禮尚往來。
既然要將婚事辦得風光體面,那麼新娘的人選自然也要讓紀都滿意。
假若紀都對悅兒不滿,或者看上了名單上的姑娘,難道姜皇后還能一意孤行,非要讓他娶了悅兒不可嗎?
五郎聞言雙眼一亮,他鄭重說道,“祖母,長公主,我與那柔然國舅紀都,有些交情,不若我去跟他說一說,悅兒年紀太小了些,與他不合適。”
他頓了頓,“我想,紀都大人是個明理的人。想來不會強人所難。”
袁大郎嘆了口氣,“紀都或許明理,就怕他也身不由己啊。”
他一臉擔憂地望著愛女,“柔然和大盛縱然已經談和,兩國也籤立了友盟,可到底袁家和柔然曾經大戰過一場,紀都的父親紀裡海可是先前的柔然大帥,怕也沒有互相傷過彼此的手下。”
袁三郎介面說道,“先前兩國交戰時,我曾一槍挑破過紀裡海副將的喉嚨”
四郎撓了撓頭也道。“紀裡海的庶子。是我殺的”
縱然國仇已泯。可尚還有家恨在。
不只柔然兵士多有死傷在袁家軍手中,便是袁家軍也難免有被紀家人所害的。
這是不折不扣的死結,表面的平和,跨不過這仇恨。
而悅兒是袁家的嫡長孫女。這樣的身份嫁到柔然紀家去,也不知道姜皇后安的是什麼心。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嫂梁氏也道,“趁著聖旨還未釋出,趕緊地去跟那什麼紀都好好談談吧,若能叫他自個兒萌生退意便好,若是他不能”
她目光一凜,衝著上首沉默著一言不發的大將軍說道,“父親,有人欺負到咱們家來了。難道咱們也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
說白了,姜皇后就是想要袁悅兒去死,其心可誅。
老太君喝道,“小二媳婦。住嘴!”
她雙目微沉,“今日這屋中都是自家人,你一時口快胡言亂語,便可揭過,但以後,可不許再話說八道了。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鎮國公府袁家二百年來保家衛國,犧牲了多少子孫,對大盛朝可謂是一片忠心。我相信,朝廷一定會給咱們一個交代的!”
福榮大長公主輕輕握了握老太君的手,她嘆了口氣說道,“好了,老太君,在我面前,何必說這些。悅兒是我的外孫女兒,也是我捧在手心上的孩子,便是捨出了我的老命,我也定必不叫她去柔然送死。”
她目光微閃,“我明日就進宮去見皇帝,不論如何,我總是他的長姐,若連我的面子都不賣了,那我也對他無話可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都怪不得我了。”
福榮大長公主話中含著話,但沒有人敢接。
她也不勉強,又安慰了幾句女兒之後,便就道了辭。
夜裡,回了藏香園,崔翎小聲地問道,“今日我聽長公主的意思,是不是”
她頓了頓,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然後附在五郎耳邊,壓低聲音道,“長公主與恪王的關係,是不是比較好?”
福榮大長公主是先帝元后的嫡公主,比當今皇上的年紀要大上一輪有餘。
她和慈安殿太后娘娘關係親近,對恪王這個比她的女兒年紀還小的幼弟,一向十分關愛。
正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恪王才和袁家如此親密,與五郎成了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
倘若姜皇后不是這般強勢,皇帝又沒有冒犯到她頭上,那麼大長公主不會有別的心思。
可如今這明擺著,姜皇后就是要和袁悅兒過不去。
福榮大長公主沒有兒子,膝下唯獨宜寧郡主一個女兒,對於悅兒這個外孫女,她看得比眼珠子還要珍貴,豈容別人輕易踐踏?
姜皇后如此對待悅兒,其實也是對大長公主的無視和不尊重。
既然如此,在皇帝性命垂危,太子還未登基,姜皇后並未坐穩她太后寶座的時刻,福榮大昌公主生出一點別的心思來,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五郎目光微動,緊緊將崔翎摟在懷中,半晌他低聲說道,“你安心養胎,這事,咱們管不了,也別管,就只管聽父親的意思吧。”
袁家做了幾輩子的忠臣良將,從來都沒有想過謀。逆造。反的事。
最好,這一次,也不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