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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一截小樹枝在脫離了土壤和根系的供養後,依然沒有死亡
但她知道,她需要它,所有西晶的精靈都需要它。
生命之樹,梁小夏願用任何代價去換這枝小苗,要她手腳、眼睛甚至生命,都不能阻止她得到這段樹苗。
她必須得到生命之樹,為了鏡月,為了全族。
此刻,美杜莎已經開啟神廟大門離開,沒人守著那段生命之樹,沒人阻止梁小夏;神殿內空無一人,生命之樹似乎觸手可及
遠處,高高低低的聲響交雜其中,不同的聲線和音色混在一起,似乎很多人都在說話,斷斷續續的叫嚷聲穿過通道,飄入梁小夏的長耳朵。
她猜測,美杜莎大神侍此刻肯定是被血腥城堡裡的那些人圍住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無法察覺或阻止她的任何行為。
梁小夏腦海中閃過美杜莎閉著眼四處摸索,不諳世事卻對一切都萬分好奇,沒什麼防備心理的樣子,不自覺地替她擔心起來。
大地之母雕像低垂面龐,手心捧著她最渴望的東西,無聲看著梁小夏,彷彿在誘惑她:
來吧,來吧,只要爬上雕像,拿走它,它就屬於你了。
帶著生命之樹,躲開大神侍偷偷溜走,遠走高飛,沒有人會看見,沒有人知道
一些不懷好意的嬉笑聲不停穿過通道,針扎一樣刺在梁小夏耳朵尖上,美杜莎的美貌,無法視物的惶恐遇上貪婪狡詐,**燻心的血腥城堡居民
梁小夏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這些笑聲,在她聽來不像是對美杜莎滿滿的惡意,更像是對她的諷刺嘲弄。
嘲弄她自私、貪婪,竊取別人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辜負了美杜莎的友誼,將一個信任她的人推進火坑,受人欺凌。
雙手握緊的關節白得發青,指尖刺得手心都出血了梁小夏感覺腳底下生了根,無法向前邁動一步,也無法扭頭向後退,眼中全是掙扎拉扯的光芒。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梁小夏嘆了一口氣,雙眼劃過一道光芒又黯淡下去——猛地深吸氣:
“可也不是唯一的機會。”
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大地之母雕像手中捧著的生命之樹,梁小夏拿出弓箭日蝕,頭也不回地衝著神廟外衝出去。
梁小夏明白,自己還是被意氣用事戰勝了女王的責任,她在內心中反覆安慰自己,等救了美杜莎出來,再想辦法來弄生命之樹,紓解她心中對不起全精靈族的愧疚與負罪感。
也許她並不太適合做女王。
梁小夏第一次萌生了要培養繼承人的念頭。
一旦下定決心轉身,梁小夏向外跑的速度陡然加快,幾秒內穿過高長的走廊,任由走廊盡頭的明亮迅速從一個小點擴大為佈滿視野的刺眼光芒。
暗精靈、人類、獸人、白矮人一大片黑壓壓的人,按照各自的聯盟,組成一小團一小團的隊伍,毫不讓步地堵在美杜莎大神侍前面,如同暴風雨前墜壓天空的烏雲,厚重、沉悶、密不透風,想要吞噬夜半唯一的月光。
“嘖,沒想到沒抓到耀精靈,卻跑出來個大美人還是個不穿衣服的大美人兒”一個方臉的暗精靈食指彎曲刮刮鼻子,卻不小心刮出鼻血,引來周圍一片鬨笑。
“我活了將近半輩子,主動熱情得連衣服都不穿的美女蛇,卻還是頭次遇到美女,你是不是寂寞難耐得受不住了?知道我們這麼多人要來,才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跑出來,讓我們伺候您啊?”
另一個男暗精靈陰陽怪氣地調笑,手掌在自己胯間輕蹭,明顯有些忍不住了。
“這麼漂亮的蛇女,伺候多少回都是不夠的,就是讓我死了都甘願!”
“就你那樣,還沒人家腰高呢吧!能滿足她嗎?”
“管她呢,只要我滿足了不不就成了嗎憋了這麼多年,見到這種尤物,你們還忍得住?”
“忍得住,忍得住才怪!咱可是純正男人!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也要樂呵一下。”
美好的事物在引發人們的讚美之時,也會勾出人心中潛藏最深最原始的邪惡。
大部分男性都衝在圍在離美杜莎比較近的位置,目光侵略而又放肆地對著她不停打量,口中汙濁不堪的話不停地向外噴,眼看著前面的美杜莎迷茫又怯懦,嚇得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更加沉浸在這種戲弄獵物,欺凌弱小的感覺中。
而血腥城堡中的女性雖聰明得可以看透幾分美杜莎的本性,卻冷漠地不願開口,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