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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份忠心,太過沉重如此珍貴。因為井亭的純粹,更因為,這是額孃的十分心意。
胤禛的神情中沒有笑意,而井亭其實看到了,四爺的動容。
然而,就在下一刻,“爺,您的決定,便是井亭奉行的使命,可是,井亭想要勸一句嶄先生所言,還請爺慎思。”躬身。
“嗯?”胤禛這下倒是有了表情,不是一點點的詫異,而是稱得上驚詫了,“你知道?”下意識皺起眉頭,自己與嶄先生的談話,即便是井亭,也從未可知的,那麼,井亭這番話,為何?
像是早知曉四爺有此一問,井亭直起腰來,“爺,這是您今晚離了閒雲居後,先生讓文柯帶給井亭的話,先生只說了一句怕是四阿哥聽不進勸。井亭直覺,這一句,很重要。”是心腹之人,是交心之人,井亭才會對主子,如此“不慎言慎行”。
先生,他,竟早料到了?胤禛聽著井亭的話,有些莫名的氣憤既然料到了,那為何不直接勸諫自己?反而,要透過井亭之口?真是,莫名的情緒。
胤禛揮手打發了井亭,就在書房裡靜坐許久,不禁撫額,自嘲一番,自己何時竟然會在意這些?想想,近來,因為嶄閒軼,時而湧起的異樣情緒,還真是不少!
那,四阿哥可會是輕易改變主意的性子?
第二日,晚。
閒軼在閒雲居的院子裡,等來的,卻是四阿哥的又一次“鴿子”。
嶄閒軼會甘心?
趁著夜色,一派儒雅仙人姿態的先生,再次做起了“聽牆角”的不華麗勾當,然後,這次卻是生生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妒火中燒”!
好你個胤禛!
我費盡心思幫你謀天下,你卻避著我在府裡寧願去相信這麼個瘸子?可惡!
閒軼:那瘸子長得該死的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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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亭,你認為,鄔先生的主意,如何?”胤禛從鄔思道的小院裡出來,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轉頭對著身後的井亭問道,神情裡,看不出端倪。
井亭這一路也在思考,似乎像是要找出鄔先生謀劃中的錯處、漏處,很可惜、也很慶幸,“爺,井亭駑鈍。”找不到破綻,即便,計劃很冒險。
皇上打算帶著大阿哥、三阿哥出京禮佛,留了皇太子監國、和一個剛入刑部辦差的四阿哥。
鄔先生問,“四爺,可能辦到?皇上出遊,難免身體不適、患個急症。”鄔思道並不十分清楚,這皇四子所掌握的實力,所以,所謂“謀”,他只是丟擲一個個問題。
胤禛的眼神很鎮定,卻沒有回答。
鄔先生又問,“四爺,可能辦到?皇太子監國,聞訊‘帝危’,立生奪位之心,然,帝安,子不孝,則君怒。”
胤禛的眸光很深沉,依舊沉默著,稍後,起身對著鄔思道微微躬身一禮,離開。
胤禛聽聞井亭的回答,並不做評論,下一刻推開自己的臥房門,轉身想要對著井亭再做幾句吩咐,卻突然身形一頓,眉頭緊皺,緩了片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井亭早些回去休息。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先生不請自入,可為賊?”
四爺這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冰寒氣息四散而開,房內頓時凝重了好多分。
暗處躲著的閒軼也是一驚,對於自己的藏身功夫,很有自信,如何會被發現?胤禛難道也隱藏了功力?
雖然心中驚詫,閒軼從影中踱步而出,卻是一臉的悠哉氣派,夜探四爺府,仍是一身青衣長袍,理了理袍子、整了整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笑容展開,“胤禛不願請軼坐下喝杯茶嗎?”
你都不請自入了,這會兒倒還知道“請坐喝茶”是需要相問的嗎?
瞧著閒軼這副姿態,胤禛咬咬牙,袖中雙手握拳,“嶄閒軼,你別得寸進尺,我敬你一聲‘先生’,你卻直呼我‘胤禛’,誰給你的膽子!”
胤禛生氣了,僅僅因為,被直呼了名諱?
微微有點歇斯底里,這樣的四爺,是夠真實、還是太虛幻?
此刻,胤禛的臉,是有表情的,不是冰冷木然,也不是肅然有禮,自然更不是破天荒的那種溫和微笑,“胤禛你也叫我‘閒軼’或是‘軼’便可以了,連名帶姓的,你叫著麻煩、我聽著麻煩。”
這廝,所謂的“先生”,果然就是一張掩飾真性情的外皮,忒無賴了。
胤禛微愕,再閉眼、睜眼之際,他勉強能夠恢復到那一副疑似面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