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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筆的時候,門外院子裡的腳步聲,讓胤禛的唇角不自覺地有了一絲絲向上翹起的弧度,腳步沉穩有力,他倒是痊癒得很快。
門開了,閒軼的笑容燦爛得有些誇張,胤禛的笑容總是要細細觀察才能發覺。
“今日是桃花釀,你嚐嚐。”閒軼自如地在桌上擺開早點,是兩個人的份。
胤禛的心情,陰鬱了好些天,此刻,似乎是瞬間通透了,“酒?”他聞到了些許酒味,有些不喜地微微皺眉,卻還是試著嚐了一小口。
“不是酒,也不會醉,就是有些桃花香韻,醉不了人。”說著閒軼自己也嚐了一口,那桃花是他花了心思用藥養著的,胤禛的胃,總是讓人擔心希望,三個月,能夠盡點心意。
果然,再仔細去聞,不是酒味,明明是清雅的桃花餘韻。
“太子病了?”閒軼問得很隨意,卻是讓胤禛察覺到了,其中隱隱透著幾分擔憂。
胤禛已經猜到了閒軼的心思,“先生教的,胤禛不敢忘。”
先生總是在勸著、阻著,總是認為他這四阿哥過於急躁了,只是先生似乎關心則亂了。
四阿哥胤禛,其實,並不急躁,而是面對親近的人,也會“鬧情緒”,這一點,胤禛終於承認了,不過是為了看先生著急關切的神情,胤禛才會對著閒軼透露那些奪位的急切心思。
閒軼,作為佟嶄封的兒子佟衍,無疑,他的性子裡,很有幾分額娘佟芳華的光彩。
相處以來,在先生眼裡,他這四阿哥,便只是胤禛,一如在額娘心裡,禛兒便只是愛子。
胤禛,喜歡這種感覺。
康熙爺在京外,第一份收到的摺子,不是皇太子的,也不是四阿哥的,更不是朝裡哪個臣子的,而是原本就留在京裡的探子快馬加鞭送來的畢竟,“監國太子病重”可不是什麼小事。
剛開始見著胤礽病重的訊息,康熙爺心裡一緊,臉色凝重了,然而摺子看完,這帝王的表情就不知道該是如何形容了?
監國太子,裝病示弱,引得是何人上鉤?
隨後接到胤礽的摺子,康熙捏著捏著,下意識就把這皇太子的摺子給捏成了一團胤礽的心思可真是大了。
再想起離京之前,有風吹草動的訊息說是四阿哥胤禛意欲謀位。
這讓康熙覺得心上壓了一塊大石,平日裡皇子間的小打小鬧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他這皇阿瑪也會暗中推波助瀾,畢竟,胤礽這儲君的道路不能走得太順。
而這些年,四阿哥胤禛是最好的人選,把老四擺在儲君的對立面,老四背後又有皇貴妃佟佳氏撐著,如果撇去其他感情康熙爺也確實撇清了所有的感情,以天下為重,他把胤禛這兒子當做了老二皇太子的試煉石。
而,憑著心裡的愧疚,所以這些年,對老四胤禛這孩子,康熙爺給不了“帝位”,卻是儘量給了四阿哥那一份父子常情而這一份情,讓佟芳華在背後鄙視了個徹底,呸個“父子常情”,天知道,是不是為了徹底激怒皇太子、才表現出來對胤禛的父愛?
作為一個帝王,全心全意去培養一個儲君,哪怕犧牲所有可以犧牲的無可厚非。
那麼,如今,老二是懂得帝王權術了,還是將老四拿來當做試驗品,康熙拽著手中老二送來的摺子,心底滋味不明究竟是欣喜皇太子的成長?又或是有些不忍,怕真的傷了胤禛?
這些年,對胤禛表現出來的父子情,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康熙自己都說不清楚,就好似,對佟芳華的寵愛,究竟是是抱著怎樣的心緒?
皇帝的龍椅坐久了,為這天下襬弄帝王術時間久了有些最初的東西,也變了。
“萬歲爺,四阿哥的摺子到了。”餘連水瞧得心驚,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清晰地記得,曾經皇貴妃評說過,萬歲爺是個最無情的人,那時候,餘連水甚至還為著萬歲爺抱不平,可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幾分,皇上這是真的把四阿哥當做了棋子,甚至是一顆隨時可以棄的棋子。
餘連水不知道手中的摺子裡,四阿哥如何陳情辯解?只覺得,很重,只盼,四阿哥能夠化險為夷。
康熙這個時候,顧不得餘連水這奴才的心思,一把奪過摺子,細細看了起來,神情一變、再變,瞧得餘連水暗下心驚。
竟,是家書?
胤禛一句“阿瑪”,讓康熙眼眶一熱。
胤禛一句“兒”,讓康熙同樣把摺子拽成了紙團。
左手,右手,分量如何?
不過,康熙終究還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