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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妹妹的孩子沒流掉,自己難得懷上的孩子卻掉了。至此鬱鬱寡歡,妹妹顧及姐妹深情,竟然將自己剛生下的孩子交給她撫養。而幾年後,貴妃宮中卻又發現桃偶木人,背後赫然盯著的是妹妹與那個孩子的生辰八字。
事發後,貴妃被貶入冷宮,而人卻不見蹤影。眾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自己宮殿的寢室裡,一襲紅衣,赤足而躺,恰如當年她剛入宮時的姣好模樣,而桌上空餘殘酒半杯,似在嘆息又似惋惜。
皇帝聞訊而來,卻像是依舊恨及了貴妃,非要將她焚化不可。而那壇骨灰,最終卻離奇地失蹤。
我聽了這個都是被姐姐妹妹代替的故事,除了頭被繞得很暈,實在沒有很大的收穫。原來翠玉不但是個妙人,還是個說糊塗故事的妙人。她本人倒是不勝唏噓,說完後還象徵性地擦了擦眼角,雖然我是半點淚滴都沒看到。
好不容易將這個隱晦意義極深的故事理順了來,我這才開口嘆道:“這故事委實慘了點。”
翠玉點點頭,唏噓道:“是啊,好歹也是夫妻結髮,怎麼能殘忍至此?”說到這個時候,她忽然頓了頓,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忽就住口不說了。
我淡淡一笑,我只說故事慘了點,其餘可是什麼都沒說。
果然每個人還是有點秘密的,只是那貴妃的秘密被她自己吞嚥了下去,旁人也就只有胡亂猜測的份了。
這些秘密與我無關,我關心遠非這些。不過適才翠玉這麼一說,已經給我足夠的答案了。
我伸了伸懶腰,打了哈欠,翠玉便立時知曉,抿嘴一笑,道:“時候不早了,那孫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就說這是個極聰明的可人兒,難怪外婆會這般喜歡她。
她說罷就躬身退出了房間,帶上房門,偌大的房間,又只剩我一人。
我本是沒睡多少,睏意重重,而經白日這一鬧,外加翠玉說的故事,躺在床上,頭腦卻愈加清楚了。
當年王家二姝入宮,豔冠後宮的事情我也曾在市井江湖聽過,那時只覺皇帝著實不是個好東西,逼得人姐妹翻臉不說,還沒了孩子,而他還不是照舊迎嬌娥納美人,實在不值。
如今聽到這完全版本的,雖然多有貶義,我卻依舊對那個蕭索離世的女子欽佩有加。敢愛敢恨,才是吾輩女子該做之事。她該不是那種屑於用下三濫伎倆害人的人,更何況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閉上眼,依稀可見那清幽的蘭苑,有紅衣美人蹁躚起舞。美得這般熾烈的人,她的愛應當也熾烈的,帶著血性的吧。
只是心有些鈍鈍作痛,眼前拼命浮現的是那人倒在我懷中,白皙的手腕上那絲絲緊扣得紅線和那碧玉觀音。
我知曉了開頭,猜中了結局,卻不知道中間過程。
那個掙扎在親母和養母間的孩子,應該就是他吧。
思索了許久,最終還是睡不著,抱了床被子,出了房間。
我沈縈向來言出必行,答應別人的事情必定竭盡全力做到。
只是令我委實惆悵的是,明明近在咫尺的靜室,出來後,我卻怎麼也找不到回房間的路了。
此地並非侯爺府,我多跳幾次圍牆還能出去沽酒喝個一宿不歸,這宮殿重重,夜幕沉沉,望去皆是一樣的房子相似的路徑,我繞了兩個時辰已然暈暈乎乎,本就分不清東西,此刻連南北也不知,只覺口乾舌燥,想要美酒灌喉。
瞅著前方隱隱,某個宮殿的偏角依舊亮著燈。
偶爾偷進他人地盤,順點小酒喝應該是不打緊的吧?
我心頭一喜,足下一動,使了仙人移步就朝那裡奔去。到了宮殿門口,卻生生收住了腿
殿門前匾額上那三個草書大字,正如猛虎眼睛,狠狠盯著我。
重華殿!
我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慶幸自己沒有唐突闖入進別的妃子宮中誤了皇帝的大事,還是該鄙視自己,竟然迷路迷到與寧壽宮隔著偌大的花園的重華殿。
踟躕片刻,斂了氣息,躍上房頂,朝那間亮著的房間頂上悄然而去。
若我沒記錯,這個應該是楚清嶧的房間。他既是皇子,房中應該有進貢美酒不是?而且他此刻正在昏睡之中,我悄悄潛入,順個小酒偷個小點心,應是不會被發現的。
江湖人順酒,實在算不得偷。想到這裡,心底底氣足了些,偷偷揭開瓦片,眯眼一看,一時驚怔。
昏暗燭光下,剛好可見窗邊的小几上置了一精巧銀質酒壺,旁邊坐一人,只著素色單衣,單手支腮,一手握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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