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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於慢慢消逝,我癱軟在夜鳶的懷中,神情恍惚的盯著御醫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為啊包紮才從我口中取出的左手上的傷。
“你可以將帕子,將木棍,塞進我口中,可你竟將自己的手塞了進來,你做什麼那樣傻!”我的語氣雖虛弱卻飽含怒氣。
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笑道:“陪你一起痛。”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傻的皇帝。”我低嗔一句,雙手不禁環上他的腰際,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我們都不再說話,跪了滿地的奴才也是安靜的匍匐著,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會打破此刻的寧靜。
此次李公公再次怕了進來,滿頭大汗的俯首:“王上王上”偌大的聲音與寂靜的大殿顯得格格不入,唯剩下那來回蔓延的聲響。
彷彿意識到此刻凝重的氣氛,李公公突然憋住了氣,不敢再開口。
夜鳶眉頭微蹙,卻不搭理呀,我倒是一笑:“李公公何事如此慌張?”
“楚將軍自愛殿外求見。”李公公用力憋著喘息,小聲說。
我一顫,楚寰?
“傳。”夜鳶冷著聲,似乎已料到此次劫獄之人便是他一般,目光裡閃過清晰可見的殺氣。
不一會兒,楚寰身著一身黑色勁裝疾步而入,他的髮絲有些凌亂,目光深沉略有散亂,臉色蒼白如紙。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楚寰,竟有些狼狽?若說這狼狽是因劫了天牢而生,那麼他為何又要回來,自投羅網?
“王上這是娘娘的解藥。”他攤開掌心,一顆晶白的藥丸呈現在我們面前。
李公公立刻由他掌中取出解藥,小步上前遞給夜鳶,他接過看著良久,而我的目光卻沒有看解藥,而是怔怔的盯著始終垂首而跪的楚寰。
“莫悠然給你的?”夜鳶的聲音格外淡漠。
“是。”
“你又怎知這是真解藥?”
“莫悠然雖然陰狠,但是並非言而無信之人。”
夜鳶沉默了下來,似乎還在考慮是否該相信解藥的真假。
我由夜鳶的懷中掙脫,輕聲說:“王上,能讓我與楚寰單獨說幾句話嗎?”
他拉過我的手,將解藥遞交到我手心,便率先離開大殿,而滿地匍匐著的御醫與奴才也紛紛退出。
直至偌大的殿堂只剩我與楚寰時,他仍舊垂首跪地,而我卻掀被下地,指尖緊緊捏著那顆解藥朝他走去。
“莫悠然是你救走的?”
“臣有罪。”淡漠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
“你的條件就是這顆解藥?”我又問。
“是兩顆。”說罷,他又從懷中取出一顆晶白的藥丸,冷淡的目光終於迎上我的視線。
“兩顆?”不可能,我支撐餓了這麼久他都不答應給我兩顆,卻這樣輕易給了楚寰兩顆?
“他原本也是承諾給我一顆,直到我將早已被酷刑折磨的遍體鱗傷的他救出後,便再行威脅,他便交出了第二顆解藥。”目光坦蕩,絲毫不像是在說假話。
見我還在猶豫,他便勾了勾嘴角:“你放心,解藥不會是假的,莫悠然的為人我們都知道。”
“楚寰,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解藥的真假,而是”我的聲音猛然頓住,看著他從我手中奪過解藥,一口服下。
“現在你可以安心了吧?”那張冷寂無雙的臉上逐漸有了暖意,“未央,無情的你卻自愛此時優柔寡斷,真令我吃驚。”
我動了動口,卻不知後面該說些什麼,看著他緊抿的嘴角邊漸漸有了弧度,彎彎的唇,儼然在對我微笑,笑的真誠。
“喏。”他將自己手中的那顆解藥遞給我,示意我服下。
接過解藥,有片刻的猶豫,隨即丟入口中吞下。
那瞬間,我看見楚寰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亮光。
可那時我並未在意,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那抹亮光的真正含義。
第四闕:塵埃落定 江山定,君王側
次日,降了一場大雪,雪片將整個王宮籠罩的銀裝素裹,直到午時,雪片仍如鵝毛般片片散落。殿前的積雪越堆越厚,幾乎能漫過膝蓋。奴才們頂著風雪寒氣,將殿前的積雪掃去,但是這邊才掃完,那邊卻又積了厚厚一層。於是,他們便這樣反覆的清掃積雪。
我卻一直在想著昨夜楚寰給我的解藥,總覺得裡面似乎有古怪,卻又說不上哪怪,總覺得這一切似乎理所當然。
楚寰劫天牢之事夜鳶並沒有探究,只是命人緝捕莫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