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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未央也會有說對不起的一日。”他的聲音依舊冷淡如冰,聽不出喜怒,只是用那淡淡的目光深深注視著我。
那瞬間與他的對視,又想起他字字句句述說的往事,我不大自然。雖然他說這些之時口氣仿若事不關己,可我卻看出,今夜的他與往日不一樣,在他的眼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眼底的真誠。未央再不懂人事,也能感覺到他的情意。也明白了莫攸然當初為何會要我好好保護自己,安撫楚寰。是否楚寰曾對他要求過什麼?
可我必須忽略這些,不管此刻的他到底是做戲還是真情,但是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計劃可以提前一步實施了。
我由草地上緩緩爬起,與他面對面的站著:“當你聽說轅羲九萬箭穿心那刻,你的心是否痛快?而當年謀奪皇甫家江山的曠世三將,莫攸然也是其中之一,你是否也在深深恨著莫攸然?”
見他目光一沉,正欲啟口說些什麼,我便悠然截斷:“你若有恨,莫攸然心中定然清楚。”
他清渺鋒銳的眼睛打量我許久才說:“未央確實聰明,看透三分便能猜透七分。”
“你提起莫攸然時沒有尊他為師傅,而是口口聲聲喊著他的名諱,可見你至始至終都未將他當做你的師傅對嗎?你們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我與莫攸然心中都清楚。”
“若這次莫攸然成功了,得到他想要的,他還會留下你嗎?”
他深邃的目光冷寂如冰:“只要他為皇甫家報完大仇,我便功成身退,哪怕是丟了這條命。”
“你要任他宰割?”聲音微微提高。
“這些年來,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仇恨,若大仇得報,此生已毫無留戀。”
“此生,無留戀?”我輕吟著重複他這幾個字,隨即對上他那雙死寂的瞳子:“可是未央需要楚寰。”
騙中騙,謀中謀(1)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冬雪始伊,北風獵獵,紅梅綻放。
春冬寒暑交替,又迎來一個臘月,算算日子,來到夷苑已有一年又一個月。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夜苦練劍法,日子倒也過的飛快。
而朝廷中也發生了很大的分歧,原本範上卿與莫攸然是站在一條線上,卻因這立後之事分裂。
四個月前,王上提議選後,詢問眾卿意見,莫攸然推舉蓮貴人,範上卿卻擁護自己的女兒如貴嬪,一時間爭執不休,不僅在御前吵的面紅耳赤,背地裡都暗自搞小動作。終於在爭執一個月後徹底分裂二人關係,朝廷如今形成兩方勢力,一方是擁立蓮貴人,另一方擁立如貴嬪。故而王后人選遲遲懸而未決,我卻像一個看戲人,每日都聽紫衣對我說起朝中之事,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莫攸然位居丞相之位,朝廷巴結之人自是不少,但他在朝為相兩年不到,其勢力還未在朝中紮根,能真正能為他效命的除了楚寰還能有幾個?都是一群攀龍附鳳的官員。
可範上卿卻不同,自先帝夜宣登基三年後,便靠著自己的才學一步一步爬上正一品上卿之位,在朝二十年有餘不說,其朝中摯友更是比比皆是。
莫攸然這樣公然與範上卿較勁並非明智之舉,夜鳶是何等人,在此刻竟是隔岸觀火,看鷸蚌相爭。莫攸然,一向冷靜的你去哪裡了?還是你有把握你會贏?
靜坐在炭火旁,將手置於其上烘烤,可是我的手卻像冰一般,怎的都烤不熱。後窗半掩著,北風夾雜著陣陣幽冷的花香撲鼻而來。
一聲聲急促的步伐由遠至近匆匆跑了過來,紫衣莽撞的推開門,帶來一陣冷風,我打了個哆嗦奇怪的看著紫衣:“何事如此慌張?”
“糟了糟了,宮裡傳來訊息,有人向王上呈遞密摺揭發莫丞相謀反。”
“那王上什麼態度?”
“紫衣也不知道,只聽聞軍隊隱隱有調動,似乎”紫衣目光閃爍著,吞吞吐吐。
我起身,拂了拂自己散亂的衣襟,舉步走向窗旁,推開半掩的窗,迎風而立。裙裾逶地。
“不知是誰出賣了莫攸然”我似在自問,又像是在問身後的紫衣。
整間屋子頃刻間只剩下風聲,彷彿只剩我一人存在。
一陣風過,頸間傳來疼痛,我還沒來得及呼痛便已經栽倒在地。
第四闕:塵埃落定 謀中謀,騙中騙
眼前漆黑一片,耳邊安靜到令我覺得不真實,想動,卻感覺到雙手被麻繩捆綁住。我掙扎了幾下,卻無法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