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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鳶目光灼熱,因我此話微微動容,目光飄向淡雲幽浮的的天際,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能刺穿重重雲霄:“你知道南國那群自以為身份高人一等的子民喊北國人為什麼?是北夷胡蠻!同樣是人,我們北國為何稱夷為蠻?若你以為我爭奪王位為的只是一己私慾,那就太小看我夜鳶了,我要統領北國,要將它帶往昌盛之巔峰,更不要讓我的子民再被人稱做北、夷、胡、蠻!”他在說最後四個字時,堅定異常。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底徒生震驚,不禁再次審視我身邊的這個男人,發覺自己竟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夜鳶這個人,更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的,早在南國,我就常聽百姓們口裡說著北夷胡蠻四個字,我也認為他們稱這四個字理所應當。可是沒有想到,這四個字竟深深印刻在北國人的心中,並且視為一種恥辱。
“既然父王沒有能力帶領北國走出北夷胡蠻四字,那便由我來吧。” 眼瞳中透著常人無法比擬的氣勢,這份氣勢彷彿似曾相識。是的,在壁天裔的眼中我見到過,那是霸氣,那是狂妄,更是野心。
我忽然間啞口無言,只能靜靜的站著,凝視他那挺拔的偉岸,以及臉上那沉澱了霸氣的堅毅。
突然間,我笑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再發自肺腑的笑了。
因為,未央沒有選錯人,夜鳶,是帝王之才,沒有人能比他更適合做北國的王。他的帥才,他的雄心,他的隱忍,他的審時度勢,他的聰明睿智,他的一切都奠定了一個結果:他是北國未來的王。
只有他,才是未央的男人。
一片幽情冷處濃(3)
閱兵歸來已是入夜時分,魯風駕著馬車在南郊一路賓士而行,明月疏星皆被烏雲籠罩。我探首看著車外飛速閃現過的景色,枯枝,殘葉,巨石,溪水,皆被黑暗籠罩了一片。而那北風依舊狂嘯不止,有一陣沒一陣的灌進馬車。
夜鳶將一直趴在車窗前的我扯到他身邊坐好,手撫過我早已被冷風吹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臉:“你還真是個孩子,不是最怕寒嗎?”
“我才不是孩子,我快滿十六了。”對於他稱我為孩子很是不滿,蹙著眉頭反駁著。
對於我的反駁他只是淡淡的笑著,今天他對我笑過很多次,可是眼中卻藏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時常會令我手足無措,總覺得他離我很遠,對我很是疏離。可他又真真正正的站在我身邊,會將我擁入懷中,會牽起我的手,會眼含寵溺的對我笑。可我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少了什麼。
可我不在乎,只要我在他身邊,只要他屬於我。
我輕輕枕靠上他肩頭,把玩著他的右手,白皙修長,比女人的手還要美。真不敢相信這樣一雙手能在戰場上斬敵數千人,指揮著千軍萬馬。
“夜鳶,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站在陰暗之處掌控全域性的政治野心家,可是今天我竟看到了不一樣的你。”
“政治野心家?”他頗為意外的重複了一遍。
“怎麼?你敢不承認?”
“頭一回有人敢當著我的面說出這幾個字。”他探出一隻手攬上我的肩,問:“不知未央眼中,政治野心家是褒是貶。”
“你覺得呢?”我不答,反將這個問題丟還給他。
忽然間,他沉默了下來,若有所思,以一種深靜的眼光凝視著我。正想說些什麼,馬車猛地停下,一聲嘶吼在黑夜中格外淒厲。
魯風的聲音低沉的傳來:“殿下”他只喚了聲,欲言又止。
夜鳶鬆開懷中的我,揭開簾幕向外頭望了去,張虎手中的馬燈隱隱能照亮前方,我在夜鳶背後也望了出去。
一匹白馬之上,有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長衫隨風舞動,宛若人間仙子。我認得她,華蓮聖女,在賞梅時我見過的。
夜鳶突然回首凝了我一眼,輕聲道:“你在這等我。”隨即便跳下馬車,朝白馬上的女子走去。
我挑起簾幕,靜靜的看著夜鳶的背影越走越遠,華蓮聖*雅的翻身而下,雪白的風袍在黑夜中勾勒出絕美的弧度,嘴角的笑意漸起,目光中沒有別人,只有那個朝她走去的男子。
“王妃,殿下與華蓮聖女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魯風見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竟出聲為我解釋道。
“魯風,你可懂什麼叫做欲蓋彌彰?”我收回視線,直逼他那略微慌亂的目光。
他被我一盯,立刻緊張的垂首,僵硬的站著。
看著他一副畏首畏尾,生怕說錯話的樣子,我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