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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於自己的臂彎中,由袖中取出一瓶陶瓷小罐,開啟蓋帽便小心翼翼的將其餵給她喝下。
過了片刻,她慘白的臉上浮出絲絲血色,青紫的嘴唇也慢慢紅潤,冰涼的身子開始有了溫度。
“從現在起,你自由了。”對上她那雙由迷離漸漸轉為清明的水眸,他平淡的說著。
“你”她紅唇輕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休書,明日會命人給你的。”收起瓷瓶,放開了她,正欲起身,手腕卻被一雙冰涼的纖手握住。他回首,卻見她緊緊拽著自己的手腕問:“夜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突然勾起一抹邪笑,用亦如往常那般口氣說道:“我很清楚。”不著痕跡的將手腕由她手心中掙脫,轉身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春風拂過,紗帳漫舞,一室淒涼。
心淚盡湮紙灰起(1)
兩日後我收到了夜鳶的一紙休書,我有些措手不及,沒有想到他真的給了我一紙休書,更知道這張休書意味著什麼,他真的打算放我了嗎?還是又一次的陰謀佈局?可若這是一場陰謀佈局,他圖的是什麼?我身上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嗎?如果有利用價值,他完全可以每月給我一次解藥,而不是一次性將我身上的毒全數解盡。
他有什麼陰謀姑且不論,現在我該何去何從呢?何處可以容身。大哥是斷然不可能離去的,畢竟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站在鳶王府那硃紅的大門前,回首遙望著莊嚴且輝煌的府邸,一陣風捲起地上的塵土朝我襲來,髮絲紛亂飄散,遮住了眼眸。突然間,我彷彿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既然無家可歸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我黯然回首,沒有與任何人告別,徑自離去。
天龍城依舊是這樣熱鬧繁華,我的心底卻是如此淒涼。漫無目的的穿插過條條大街,走過熱鬧的人群,看著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很悲涼,竟然連笑為何物都不知道。自莫攸然教導我要隱藏自己的妖瞳開始,我都忘記自己多少年沒真正開懷大笑一場了。從何時起,我的笑容竟然也被人扼殺了呢?
也許我根本不配擁有笑容吧。
荒煙外,風塵惡。
半山竹松臨水搖,蒼茫林崗翠色縈。
不知不覺我已經步出天龍城來到西郊的小竹林,翠色的竹葉被風吹打,零落而下,幾片拂在臉頰上微微生疼。四周安靜到連一鳥的啼鳴之聲都沒有,這樣的氣氛感覺有些詭異。
我的步伐猛然停住,只覺一陣殺氣由身後逼來。
萬鳥驚飛,驚怖啼嘶。
緊接著,二十名手持大刀的人從天而降,目露兇光。此錦衣與裝束,不正是南國的玄甲衛嗎?領頭之人,不是玄甲衛統領郝哥又能是誰?
他們是來殺我的!
我與大哥私奔根本就是一場戲,為何玄甲衛還會在此劫殺我?
當我的思緒還未理清之時,馬蹄聲聲踏來,在詭異幽靜卻佈滿殺氣的竹林間清晰異常。
一匹白馬如閃電飛躍,馬上之人白衣如雪,風度翩然。他的到來令周遭霎時凝結成冰,目光中有明顯的怒意與肅殺之氣。
刀光交剪,迫人眉睫俱寒。
當馬飛奔至我跟前之時,一隻手攬上我的腰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攬上馬。
忽聞郝哥一聲大怒:“皇上有令,格殺勿論!”
我不禁冷抽一口氣,格殺勿論?
壁天裔竟下這樣的命令?
雙手環過我而緊撰韁繩的轅羲九也明顯因此言一怔,我能想像到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不可置信與傷痛。
心淚盡湮紙灰起(2)
白馬仰天啼嘶,踢踏幾步在原地停下,我們與正對面的玄甲衛相對峙而望,只聽頭頂傳來轅羲九冰冷的聲音:“格殺勿論是皇上下的令?”
郝哥勾起冷笑,由袖中取出金黃的聖旨舉於頭頂,一字一句地重複道:“九王爺忤逆皇上密令,欲意叛離南國,格殺勿論。”
“叛離?”我低聲的重複一遍,猛然側首仰望著他,才開始想他今日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沒有看我,他冰涼如雪的目光閃現一絲哀痛,卻依舊平靜道:“我以為,在信中已與皇上說的很清楚了。”
“九王爺,你太天真了。皇上為此花費的心血豈是你一封信說終止計劃便能終止計劃的嗎?想要與未央遠走高飛,皇上的臉面往哪擱?皇上的個性九王爺您不會不瞭解吧,凡事背叛他的人,殺無赦!”郝哥將這句殘忍的話說出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