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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我起身摸索著朝聲音來源之處走去,在此處四年,大概的地形我已心知肚明,要走出此處並不難。
平緩的腳步踩在春日鮮嫩的草地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一路跌跌撞撞終於是離那曲聲越來越近,可就在此時,曲聲猛然遁去,消逝的無影無蹤。我的腳步停滯在原地,側耳傾聽,想找尋到此音的蹤跡,可是無跡可尋。
茫然的停在原地,想著是否該回去之時,赫然發覺自己是個瞎子,如何尋找到回去的路。
“你是誰?”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淡淡地語調中絲毫沒有危險性。
我嗅著來人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龍涎香,淺淺一笑:“覓曲而來之人。公子可否告知,此曲的名字?”
“未央歌。”只聽他朝我走進了幾步,口中柔和的吟念著:“夜笙清,素微讕。瀲瀲夜未央,碧紗疏韶華。訡離殤,驚瓊雪。黯黯夜未央,月斜愈聲悲。”
我大駭,這個詞分明就是當年我央求莫攸然為我填的詞,為何他會知道?若是與莫攸然相識,那怎會換了曲調?
“公子可認識莫攸然?”我試探性的一問。
“當年的曠世三將,略有耳聞。但不認識。”他的聲音帶著清雅的笑意,我的腦海中可以想象到他嘴角勾勒出的弧度,一定很柔和,很好看。
“能告訴我,這未央歌的詞你是怎麼得來的嗎?”
“秘密。”
聽出了他不大願意說給我聽,便不再繼續問下去,雖然我的心中依然疑惑。但我不急,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問。
“你知道嗎?未央歌還有一種吹法。”我笑道。
“是麼?”聲音很淡,聽不出他是否想要知道這另一種吹法。
“想知道的話就送我回去,我便告訴你。”
“回哪裡?”
“清荷樓。”
我的音方落下,周圍便陷入一片靜謐,這四周彷彿就只剩下我們之間的呼吸聲。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猜不到他為何會突然靜了下來。他不說話,而我便靜靜地呆在原地,待他說話。
“走吧。”他的聲音似乎疏離了許多,方才那溫柔的聲音卻在那一瞬間冷淡了許多。
我聽見他的腳步聲“沙沙”地越過我,可我卻站在原地沒有動,那步伐停了下來:“怎麼不走?”
“我需要你牽著我走。”我轉過身,對著聲音來源處,輕輕地說。
頓時,又是一片寂靜無聲,我猜想著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詫異,或者鄙夷吧!一個女子主動要求一個男人牽著走,在他人眼中是足夠讓人冷眼以對,更會當我是個蕩婦吧。
或許在這個男人眼中,我也是這般吧,想到這我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而就在下一刻,我的手心一片溫熱,一隻溫柔厚實的手牽起了我垂在身側的手,很溫暖。
他牽著我,走在漫漫黑夜之中,這黑夜安靜的祥和卻透著一抹詭異。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答:“羿塵。”
溫潤的微風涼涼地吹來,伴隨著微微細雨拍打在我臉上,沁涼入骨。手心的溫度依舊停留,步履輕盈而穩重。
也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個彎,他終於停了下來:“到了。”
他淡雅而溫和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寧靜,而手中的溫度也隨之而消失,我笑道:“謝謝。”
他不說話,邁步似乎要走,我忙喊住:“你不想聽未央歌的另一種吹法嗎?”
“你吹給我聽?”
“明日若你再來,我便吹給你聽。”我將手中一直捏著的柳葉朝他揮了揮。
一聲淡淡的笑意由他口中溜出,淺淺地傳入耳,那樣沁人心脾。隨後,只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直到消逝不見,我才轉身。
明日,他真的會再來嗎?我隱隱有些期待。
翌日,我早早地便支開了流花,一人獨坐在深深的廊前,一夜的霏霏細雨早已將整個清荷樓籠罩在那濃郁的清涼香氣之中。我深深呼吸著周遭那使人心情舒暢的空氣,等待著羿塵的到來。
我必須接近他,必須知道他那曲未央歌的詞是從何處得來。隱約也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從談吐,從他給我的感覺上皆透露著一抹溫柔的貴氣。
華太妃的追殺,上官靈鷲的出現,莫攸然的失蹤,清江的刺殺,白府的相救,我的下嫁!這一切的一切就這樣連貫起來,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可是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一切是那麼的巧合,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