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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抹乾淨是不會放手的。
他看著慕雪這個樣子,不禁失笑,回來的路上原本欲帶她乘馬車回府,她卻非要步行回府,還要與他共撐一把傘。雖然一路上他儘量將傘移在她身側,卻還是被大雨侵襲了一身。
半晌,轅羲九感覺到已經擦抹乾淨後才將乾布取下,轉身越至她身後對其溼漉漉的髮絲下手:“傻丫頭,都說雨很大了,你卻偏要步行回府,被淋了一身吧。”
她轉過頭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卻被他強制擺正:“安分點。”
蘭語看著小姐這般模樣,不禁抿嘴輕笑,這一府上下怕是除了少爺,沒人能制的住她了。
慕雪撇了撇嘴,有些黯然的望著閣樓外那始終不絕的大雨,在黑夜中淨顯蒼白:“一年沒見大哥,有許多話想與你說。馬車跑的太快,一會便到了這個冰冷的府中,那時便有很多話不能說了。”淡淡的哀傷中夾雜著一抹苦笑,如果可以,她早在一年前便離開了轅府。
轅羲九聞言,手一頓,僵在那裡。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凝重。慕雪便起身,款步走在閣樓的欄杆前,俯身望苑落那在風雨中依舊開得嬌豔的木槿花,臉上的笑容虛幻飄渺的浮現,口中喃喃問:“大哥,你看木槿花開的真豔。”
語方罷,一聲雷鳴夾雜著閃電在閣樓上放劃過,蘭語被嚇捂住雙耳一聲尖叫,就連一向冷靜的轅羲九都微微顫了顫。唯獨站在欄杆旁的慕雪,帶著悲傷的目光一如往常含笑凝望下面那雪白的木槿花,扶在欄杆上的手卻狠狠掐進了紫檀木中。
“慕雪。”轅羲九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刻上前將冷靜的太過不尋常的慕雪扯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脊背:“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你不會再孤單了。”
蘭語望著木然如傀儡般靠在少爺懷中的小姐,她的目光卻始終盯著閣樓之外的木槿花,而意識似乎早已被人抽走一般,呆呆的凝視著。
或許在他人眼中小姐是個性格孤僻冷淡,她眼中那份淡漠之色一點兒也不像六歲的孩子,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小姐從小便一直孤單著。起初她很怕小姐,因為她總是冷著一張臉,甚至從來不與轅府任何人說上一句話,對著轅老爺之時,眼中卻不像是對著父親,而是一個陌路之人。也唯有少爺才能讓小姐這樣毫不避諱的坦承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在他身邊會大笑,會大哭,更會刻意惹少爺生氣,這樣她才會感受到被人疼愛的感覺。
直到有一日,她在洗衣裳之時,聽下人私下聊起慕雪小姐,當年若不是少爺救的及時,小姐早就因一位高僧的預言而硬生生死在自己父親的手中,在這個轅府真正在用心疼她的也只有少爺一個而已。
妲己轉世浴火劫(5)
今日是轅天宗的四十大壽,朝廷的大小官員皆帶厚禮前來拜壽,轅天宗僅是朝廷從二品的一名文官,皇上從來都沒對他有過多的重視。今日會有百官前來巴結,皆是因他生了一個能征善戰的好兒子轅羲九,他的名字可是響震天下,將來封侯拜相是可以預見的,而轅老爺當然就是百官巴結的物件。
慕雪今日本不想參加這無聊的大壽,更不屑去參加,但是大哥讓她一定要去,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她對大哥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即使千萬個不願意也會照做。
在宴席上她什麼都沒吃,只是含著冷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轅天宗正眉開眼笑的接受著各位大人一杯杯的敬酒,腦海中閃過的卻是當年自己慘遭毒打的一幕幕,至今仍難以忘懷。
記得那年她剛滿六歲,大哥受壁嵐風大元帥的賞識被調其麾下為將士,常年追隨著壁嵐風元帥四處征伐北國,保衛南國邊境。以前大哥在家,總會想方設法的保護她與母親,而如今大哥卻遠在他方轅家的二小姐轅沐錦在旁人面前總是甜膩著喊母親為‘二孃’喊她沒‘姐姐’,可是私下卻喚母親為‘狐狸精’喚她為‘野種’。多少次她想甩轅沐錦幾個嘴巴子,但是母親卻讓她息事寧人,總說,她是大房的孩子,咱們沒有資格與她爭,就算受了委屈也必須默默承受。
可是誰又知道,其實慕雪的母親才是名正言順的大夫人呢。
十六歲母親便不嫌轅天宗家貧下嫁於他,更是為了轅天宗變賣當家財讓其上帝都赴考,最後其高中榜眼,在翰林院謀了個小官職。可誰知,翰林院的張大學士看中轅天宗的才華,欲召其為婿,唯有一個條件,他的女兒不能做妾。於是,轅天宗便貶母親為妾,光明正大的迎接張大學士的母親為妻。往後,鬱郁不得志的轅天宗平步青雲,位居從二品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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