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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坐下,見她這般堅強、這般勇敢,他自愧不如,心疼地說:“你真的不怕死麼?”
小茹苦笑道:“怎麼會不怕死,死了我們就不能在一起過小日子了,這房子才剛蓋起來,我還沒住夠呢。只是若沒有你,我一個人再怎麼過也幸福不了。無論生死,我們一家四口只要能相伴在一起,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還是一家,做鬼也風流!”
澤生如此悲傷的心境,硬是被她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做鬼也風流”?好寬闊的心胸。
平時不是總有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麼?可是小茹不但沒有“飛”,還不顧死活從林子外面一頭扎進來,澤生覺得,得到過這樣愛他、愛孩子的小茹,還真的是“做鬼也風流”,毫不誇張。
小茹能如此安慰自己與他,他也不甘落後,說道:“周郎中說未必就是天花,若真是天花,肯定會死很多人,但是貴縣只死幾個人,如此推測,多半不是天花,只是普通皰疹而已,皰疹也會傳染的,沒過幾日就會好的。”後一半的話可不是周郎中說的,但他為了安慰小茹,故意說得很輕鬆。
小茹還以為周郎中真的這麼說了,就更確定自己的看法了,“我就是說嘛,這根本不是天花,哪怕不是水痘,那也是一種面板病而已。得了天花,哪能這麼輕省,啥事也沒有。你有哪兒不舒服麼?”
澤生搖頭,“沒有。”
“你發高熱麼?”
澤生摸了摸腦袋,又搖頭,“不發熱。”
“這不就得了,別聽那些人瞎嚷嚷。”小茹將已經吃飽了的大寶交給澤生,“來,該小寶吃了。”
小寶一到小茹的懷裡,兩眼直冒光,看來真是餓透了。大寶可能是吃飽了,開心得很,見小寶在吃奶,他咯咯地直笑,已經五個月大了,似乎能看懂不少事呢。
他們夫妻倆這麼互相安慰著,心裡的壓力已減輕不少,再瞧著一對孩子生龍活虎的,根本不像生了大病,兩人一直緊繃的心慢慢舒展了些。
小清和小芸都在忙著清洗澤生和孩子們的衣裳,還是燒沸了水來洗,因為她們聽說要消除傳染病,就得用沸水來煮衣裳。
林生剛才去請老郎中,因為老郎中的老伴拼命阻攔,沒有請來,他又跑到其他幾個村去請,結果他一進那些村,村民見到他皆像見到瘟神一般,嚇得四處跑開。不要說請郎中了,他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因為大家見到他就趕緊死死關上門。雖然他臉上連一個疹子也沒長起來,但聽說他是和澤生一起去的貴縣,人們自然也要避諱的。
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見小清和小芸在洗孩子的衣裳,他擔憂地問:“你們就不怕被染上?”
小芸心裡其實很害怕,可是她見姐姐一點兒也不怕,她就覺得自己也理應不怕的,可是她似乎做不到,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膽小,她也鼓氣勇氣和小清一起洗。當拿起大寶小寶的衣裳時,她又止不住地哭了起來,帶孩子這幾個月,她與孩子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怎能不傷心呢。
林生這麼一問,她正傷心得揪心疼,根本不願意答話。
在一旁的小清眼睛早已哭紅,現在已是腫腫的了,她頭也沒抬,只道:“二嫂還抱著孩子餵奶呢,她那樣緊摟著孩子都不怕,我才洗幾件衣裳,有啥好怕的。他們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難道我們還能開心地活下去?”
林生本就喜歡小清平時灑脫爽快的性子,聽她如此一說,就更愛慕她了。
此時一家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他也沒有心緒找小清說話,而是去廚房燒水,幫她們的忙。
到了晚上,澤生與小茹都沒敢睡覺,只是在床上躺著歇息,每隔半個時辰,他們就要起床一次,來看大寶和小寶怎麼樣,摸摸他們的腦袋看燙不燙,看他們臉上的皰疹有沒有起得更多,或是皰疹有沒有變蔫塌了。
澤生對著鏡子好一番照,覺得自己臉上那幾個疹子好像沒有早上那麼大那麼亮了,莫非是要慢慢蔫掉了?或許只是自己心理的作用,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孩子臉上的那些皰疹仍然個個澄亮澄亮的,叫他們倆看著都揪心。就這麼擔憂又互相安慰著過了一晚上,第二日起來,又聽到有人傳,貴縣有好多人臉上都長了這種疹子,但都沒其它的症狀,好像與傳說中的天花不太一樣。
儘管有些人懷疑這不是天花了,但仍然還是忌諱著澤生一家,因為無論是不是天花,總歸是傳染病沒錯,誰知道最後會不會發病。
老百姓對任何傳染病都會帶著深深的恐懼。
再過一日,周郎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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