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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齊齊的暴發出愉快的爽朗的大笑聲。
這時候的寧遠少了一貫的那種懶散勁;
這時候的寧澹少了一貫的那種沉穩意;
明媚的眼光照耀著的。是二個少年青春張揚的真摯笑臉。
笑聲漸止,喘息也歸於平和,寧遠也恢復了他那嬉皮笑臉、骨頭裡發懶的神情,他二手二腳並用的爬到寧澹身側,伸手一勾寧澹的肩,道,“親哥,我錯了,我真錯了,可你得聽我的解釋!”
寧澹白了他一眼,手抱住自己的膝,臉上又帶起了鬱怒色。
“親哥,我知道你喜歡楚家那四丫頭,可這事,若是按照你那路數,你們的事到最後,鐵定成不了的?”寧遠細細的看著寧澹的側臉,注意著他神色的變化,寧澹的喜怒在外人面前很少外露,就是王爺王妃那也是如此。但在弟弟寧遠面前,他的臉才是不臉譜化的。
此刻寧遠在寧澹臉上看到的是惆悵和無奈。寧遠便又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因為他知道哥哥寧澹其實一直知道他自己的親事,他自己是作不得主的。
他們的父親是皇帝的親弟弟,又是皇家的族長,且這個親王位也好,族長位也好,都是可以世襲的。世人都以為這是皇帝哥哥對親王弟弟的愛護照顧,都以為安親王一家榮耀非常,可有多少人知道,皇帝其實,是忌憚他們家的。
如今一切的榮耀盛寵,都是建立在老太后還健在的基礎上,一旦老太后故去,皇帝的疑心日重,或者說一旦到皇帝年邁,新皇子上來。這如今的榮耀說不得在最後,都將變成一把鋒利的劍,刺向的,是他們自己。
這些年來,寧遠知道,作為王爺和皇家族長的父親過的很累,但是作為世子的哥哥,過的更累。哥哥不能顯示出太有才華,因為他的才華若是比過太子,皇帝伯伯就會不安心。但是哥哥又不能不顯示才華,若他一點才華也沒有,那麼又會讓世人覺得他這個世子不合格,會讓太后對他們一門失望擔憂,然後許以更多的關注,然後讓皇帝更忌憚。
所以這麼些年來,哥哥寧澹,明明可以活的更肆意張揚的,卻要小心的維持著一個度,他要比旁人優秀,卻又要比皇帝喜歡的兒子們略遜那麼一些。寧遠知道,哥哥寧澹其實是這個平國最優秀的少年,百步穿揚不過小意思,哥哥真正的本事,就是帶兵打仗也無不可!
而婚事,對皇帝也好。對安親王府也好,都是很關鍵的。楚家四小姐為世子妃絕對不行,因為楚升文是武將第一人,凝聚著不少將領,其手上更握有平國一半的兵權。寧澹若是娶到了楚四小姐,皇帝豈能安心?如今平國對楚升文多有依賴,不會因此為難楚家,也正是如此,這門婚事就鐵定成不了。
皇帝將楚四小姐配給太子是最有可能的,就算太子如今有了太子妃,但將楚四小姐抬成以後將是皇帝的太子做側妃,對楚家來說也是榮貴非常的事情,絕對不辱沒門第。或者,皇帝會將楚四小姐配給能輔助太子的人。
在皇帝心裡,寧澹可絕對不是能輔助太子的人!無論他的心向不向著太子,皇帝都是不會信任他的!
寧遠一開始就想要楚靜作哥哥的妾,並且這樣努力著,報復楚靜是其一,另外就是他看地明白,正妻,楚四小姐不是配不上,而是皇家不會允許。
若是妾,是側妃麼,就兩說了,皇帝的妾那是貴妃娘娘,王爺的妾,說的好聽是側妃,不好聽,就是金貴一點的妾,可妾,終究還是妾。到時候皇家只要再指一個家境一般卻嫉妒並能生事的人給寧澹為世子妃,就既能讓安親王府不安寧,也能借此壓住為妾的人,甚至若是關係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楚升文恨上安親王一家。
這種複雜的、要目光非常老道長遠才能理清楚的關係,年紀小小的寧遠太明白了。因為他,其實也活的很累!他更不能比任何人出色,包括哥哥寧澹!
寧遠本以為哥哥因為情意初懵,未必想的深遠,此刻從哥哥的神色裡看出他都想到了,到喉嚨裡的那一句,“哥哥的親自自己作不了主!”,就再沒有說出來了。他乾乾的哈哈笑了二聲,忙的裝的大咧咧的說到好處,“如今有我這麼一手,哥,你只要努力一下,就肯定能抱了美人呢歸的!你想啊,名節都已經這樣了,他們楚家還能不肯!而皇帝麼,怕是樂意見此的!”
說著,寧遠更緊的摟住了寧澹,他想安慰他!
寧澹發出深長的一聲嘆息,他又恢復了他那與年紀不符的溫雅,聲音酸澀痛苦,“可我如何捨得委屈了她?”
妾和妻,看似名份上的事情,可這中間,關係著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