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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踩出來的深腳印,從洞口一直延伸向遠方。
天空上,還是雲壓壓的,並沒見太陽。
楚靜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內傷,所以她並沒有走出山洞太遠,她只是將寧遠堆的那二個醜陋的雪人,修一修,讓它們,更好看些。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當雪人全部堆好的時候,楚靜的身體也熱乎乎的了。她很滿意的看了看二個雪人,想那小傢伙回來時看到他們會如何的高興,然後她自己臉上帶著笑,回到了山洞裡,開始剝樹枝的皮搓繩子。
很久的時間過去了,當楚靜抬頭髮現山洞外的光線似乎暗了不少時,寧遠還沒有回來。
楚靜放下手裡的東西,又緊了緊身上皮子,她再一次的走到洞口。
外頭的天色已經顯出了黃昏時的暗沉,而寧遠,本應早回來了。除非是跟上幾回一樣,遇上了事,比如被摔昏了去。
想到這個,楚靜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擔憂這個小傢伙遇到什麼事了。那一回一天一夜後才回來,畢竟是夏末,晚上林子裡的溫度再冷也不似這真正的隆冬。
這隆冬小傢伙要是摔斷了胳膊什麼的,躺個一天一夜。
楚靜轉身回到裡,取了些肉乾揣上,然後又在火堆上加了好些粗大的木柴,做玩這些後,她綁緊自己身上和腳上的皮子,然後,離開了山洞。
雪停後就沒有再下,楚靜可以尋著寧遠踩出的腳印去尋他。如此,便是夜晚來臨也不怕的,楚靜怕的,是下起第二場雪將寧遠的痕跡掩埋了去。
而怕什麼,偏偏的就來什麼,當楚靜循著寧遠的足跡找了近一個時辰後,天上,果然的又飄起了雪花。
當第一朵雪花落在楚靜額頭上的時候,楚靜一下的就急了。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鮮血被她咳出。楚靜胡亂的抹了一把,急急的沿則尚未被掩埋的腳印繼續前進。
“寧遠…!”楚靜氣喘吁吁的,每走幾步就將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喊。她內心也知道,若他真的已經昏迷了過去,這樣的呼喊,或許是徒勞的。
但即便是這樣的徒勞,楚靜也依舊要這樣的去做。
修真者,除去被人殺戮而死,他們的生命力,普遍是比較長久的。但活的長久並不代表他們對生死就能看的開。的確,大部分修真之人活得越久,對生死輪迴就越能平和的理解並接受的,比如楚靜,她活了千年,在這之前,她對一個人或者修士的死去都不會有什麼難過的心情,因為這是輪迴,這是因果,這是無常。這一切,在楚靜化神期的時候,就已經理解了。
但所有這樣認識的前提是,那是一眾跟她沒有牽連的凡人的生死輪迴,前因後果。
可寧遠這個凡人,這個在楚靜看來只是有趣一點的螻蟻,卻在這幾個月裡,跟她有了牽連。不是他,楚靜必然死了。而楚靜也明白,如果沒有自己,寧遠也撐不住那麼久。
所以此刻的楚靜,內心的焦急和不安都是真切的,她深切的希望寧遠不要有事。
這種感情的產生,是因為這幾個月裡的生死相依,已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將寧遠這個凡人螻蟻當成了平等的朋友。
這種平等,無關乎修為,無關乎生命層次。
“寧遠!”楚靜的呼喚被風聲淹沒了,雪也下的更大了,前頭寧遠留下的足跡,已經被雪遮掩了去。
楚靜已經找不出來正確的方向了。而作為凡人的她,面對大自然這一切,素手無策。
可楚靜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也沒有返回山洞去。找,或許沒有希望,不找,肯定沒有希望,而她一個即便是回到了山洞,她的傷勢也撐不到開春的。
其實她如今撐著,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寧遠。這個小傢伙總是樂觀的撐著她,那麼她儘管活的很痛苦,也要努力的樂觀的撐著他。
到了開春,她就算再熬不下去,他也會更多一點活下去的希望的。
“寧遠…寧遠寧啊!”楚靜走著喊著,突然她腳下一空,在身體向下落的瞬間,楚靜反映迅速的抓住了身邊的橫過來的樹枝。
楚靜頭朝下看了看,下面,是一個很深深的坑,約四米,落下去的雪將坑底遮掩了起來,不知道雪下還有多少的深度。
而距離上頭,有一米不到的樣子。嬰兒手腕粗細的樹枝目前還沒有折段的跡象。
楚靜咬咬牙,努力的向山攀爬,掉下去的話,她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一米不到的距離,卻令的楚靜直吐了二大口鮮血,眼前的事物都出現了雙影。從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