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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聲!當在自己院子裡呢?”孫姨娘斜著王姨娘和小趙姨娘,不客氣的訓斥道,王姨娘從眼角對著孫姨娘斜看回去,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小趙姨娘忙住了聲,規規矩矩的垂手站了回去。
小丫頭打起簾子,眾姨娘依次進去上房磕了頭,王妃打量著阮姨娘皺眉道:“昨兒孫姨娘跟我說你,我還當她大驚小怪,看你這樣子,她倒沒說錯半分,不過抄了半年經文女戒,就把你煎熬成這樣了?你做出這幅樣子,想給誰看呢?!”王妃的聲音越說越嚴厲,阮姨娘兩隻手痙攣般緊揪著帕子,面容卻更加呆怔,彷彿沒聽懂王妃的話,林仙草站在阮姨娘對面,憐憫的看著她,小趙姨娘從後面猛的推了她一把低低道:“你傻啦?還不趕緊謝罪!”
阮姨娘被推的舞著手撲跌在地,忙手腳並用挪了挪,五體投地,連磕了幾個頭,王妃厭惡的擺手道:“行了行了,下去吧,看你這樣子就讓人厭氣!仙草也禁了半年足,你看看,象你這樣了?行了行了,下去下去!”旁邊婆子上前,帶拖帶拉著阮姨娘出了屋,王妃氣惱的呼了口氣,轉頭看著眾
人道:“我就說,這蠻夷就是蠻夷,再怎麼著也教化不出來!你看看,倒象咱們怎麼折磨她一樣,也是個賤貨,離了爺就不能活了!”
王妃重重‘哼’了一聲接著道:“算了,跟個蠻子惹氣也犯不著,說正事吧,這眼看著進臘月了,事情一件接一件,多的忙不過來,寧姨娘那頭,你們就多替我去看看去,都別偷懶,寧姨娘是個心細思量多眼淚多的,你們多去陪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去,這是一件,還一件,觀音院慧音大師邀我臘八那天去浴佛,這事我跟爺說過了,這是好事,那天就一起跟著去沐浴沐浴佛光吧,都回去準備準備。”
林仙草正聽的心不在焉,耳朵裡掛到要全體出動到觀音院看浴佛,一下子精神就來了,天哪,能出府看看了!
林仙草興奮的也顧不上想阮姨娘的事了,反正回頭那位爺過去滋潤幾趟,也就緩過來活氣了,到觀音院看浴佛,也不知道王府離觀音院遠不遠,離的越遠越好,最好穿過整個京城,大街小巷走遍了才到,自己正好看個遍!林仙草興奮的在屋裡連轉了七八圈,撲到炕几上端了碟點心,一溜煙往後園尋吳婆子打聽往觀音院路上和觀音院的情形去了。
林仙草從來沒有這麼急切的盼過哪件事,哪個人,她簡直沒辦法形容自己這份急切和渴望,所謂的度日如年,大概就是如此,屋角的那隻滴漏,那水滴,半天,不,一天也滴不下來一滴,時光好象被什麼東西定住了,粘住了,從原來的飛跑,變成了現在的一動不動,林仙草蹲在滴漏前檢查了無數遍,那個滴漏,簡直就是一大塊紅銅塊,銅塊砸成個細長的桶,桶底穿了個洞,裝了水往下滴,這麼簡陋的東西,想壞都沒地方壞去!
好不容易熬過一天,到了天黑,林仙草早早就躺到床上,閉著眼睛準備立即睡著,睡覺最好,一閉上眼睛,再一睜開,一夜過去,離臘八就又近了一天,可期盼太過的時候,這睡覺上頭就要事與願違,從不知失眠為何物的林仙草,眼睜睜的失眠了!天一落黑就躺在床上,可翻來覆去,攤了幾十筐煎餅,又數了無數只羊,剪了羊毛,織成了布,賣了布掙了錢又買了羊,那眼睛還是睜得溜圓。
從前幾乎天天早出晚歸,到處奔波參加招聘會、面試,做輔導,那個時候,怎麼沒覺得能時常出去是大福氣呢?
日子總算熬進了臘月,熬過了初五、初六,熬過了初七晚上!
初八半夜,林仙草就醒了,再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爬起來,細細梳洗了,換上多少天前就挑好的一身灰藍衣裙,取了銀灰織錦緞面白狐斗篷放在炕上,端坐在炕上抿著茶,耐心等待天亮。
天光大亮,吃了早飯,林仙草帶著小桃到了二門裡,從大門往裡,車子長長、長長的排出去極遠,林仙草歸到姨娘隊伍裡,等著柳嬤嬤等人安置分派上車啟程的事,最先一輛,自然是王妃的車子,王妃車子後頭跟著幾輛小車,坐著春蘭等幾個大丫頭和二等小丫頭,之後是周夫人的車子,再往後是趙姨娘、孫姨娘等人的車子,除了做月子的寧姨娘,王府裡的女眷,這回是全體出動了。
林仙草端坐在小小的車子裡,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車子撲出去又晃回來過了道坎,這是出了二門了,林仙草又靜等了片刻,往窗戶邊挪了挪,小心的將簾子掀起條縫,往外看去。
車子旁邊,是一排一身靛青綢衣裙的婆子,昂著頭,跟著車子緩步前行,婆子外面,是一排錦衣小帽、乾淨利落的家丁護衛,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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