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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候,林仙草覺得象過了半輩子那麼長,秦王總算雙手撐起,垂著頭坐起來,一聲不吭的開始給林仙草穿衣服,林仙草臉上橫七豎八全是淚痕,接過衣服哽咽道:“我自己自己穿。”秦王還是一聲沒吭,縮回手拎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套上,站起來,將落到地上的玉帶一腳踹的老遠,轉頭看林仙草穿好了,揹著手走到門口,猛一腳踹開門,門外一聲慘呼,明翠仰面撲倒在走廊欄杆上。
“你進來。”秦王站在那裡,如同一柄出了鞘,不沾血就不能重新入鞘的災禍之劍。
明翠連滾帶爬進了屋,只覺得腳軟腿抖渾身哆嗦,秦王微微仰頭看著門外,林仙草只能看到秦王一個側臉,只覺得濃黑眉下的眸子幽深難測、殺意濃濃,林仙草嚇的機靈靈打了個寒噤。
“爺饒命!”不等秦王發話,明翠已經抖成一團撲跪在地,上下牙咯咯打著架:“求爺婢子聽說爺去了周夫人院裡,以為以為婢子錯了,婢子該死,求爺饒命,爺饒命!”
“爺還沒問你,你就知道什麼事了,早就躲在門口偷聽了是嗎?”秦王語氣平和的沒有半分波瀾,明翠面無人色,抖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拼命搖頭,喉嚨裡咯咯作響,她印象中,爺這麼說話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怒到要殺人了。林仙草也覺出不妙,可秦王身上的那股陰寒殺氣,壓的她不敢開口,秦王收回目光,掃了明翠一眼:“出去,到院子裡跪著去。”
林仙草鬆了口氣,原來就是罰跪啊,跪就跪會吧,明翠一絲聲音不敢有,就那麼頭頂開簾子爬出了屋。
秦王一動不動的背手而立看著外面,站的林仙草腳都酸了,才緩緩轉過身,轉身間,身上的殺氣竟一下子消失不見,好象火氣也沒有了,看著林仙草溫和的笑道:“去沐浴更衣,然後到我屋裡來。”
林仙草跟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雲秀正站在門口,笑眯眯幸災樂禍的看著一身單薄衣衫,面對上房跪在院子中間那條青石小徑上的明翠。林仙草順著雲秀的目光看向明翠,頓時怔了,她忘了現在是臘月天了,這院子裡連走廊下都鋪著地龍,溫暖非常,院裡的丫頭都穿的極少,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明翠已經凍的嘴唇烏青,一陣陣抖的好象大仙附身。
雲秀轉身進屋,推著林仙草道:“咱們進去,她活該。”林仙草嘆了口氣,伸手拉住雲秀,低聲吩咐道:“把我那件銀狐鬥蓬拿給她裹上,再拿個最厚的墊子給她墊上,一會兒我再去替她求求情。”
“姨娘還真修出一幅菩薩心腸了?你管這閒事幹嘛?”雲秀明確表示反對,林仙草往裡拉了拉她,俯耳低聲道:“你說,是讓這個蠢的不能再蠢的丫頭放明面上跟咱們作對好,還是換個心機厲害,當面奉承背後捅刀子,就象周夫人哥哥那樣的進來好?”
“那還是這個吧。”一提周夫人哥哥,雲秀立場立即明確無比,不等林仙草多說半句,就轉身進屋尋鬥蓬墊子去了。
林仙草收拾好換了衣服進到上房,秦王已經吃了飯,正端坐在炕上不知道在看什麼,見林仙草進來,放下手裡的文書,不等秦王說話,林仙草先曲膝陪笑道:“沒想到外頭這麼冷,簡直是滴水成冰,我剛才讓雲秀拿了件鬥蓬,又拿了個墊子給明翠,不然跪一會兒就得凍壞了。”
“你倒好心,你不送,跪到半夜就能拖出去餵狗了,你送了,她還得多受半夜罪。”秦王語氣極淡,話裡一點人味沒有,唉,可不是,美人兒是貴重一點的貓狗鸚鵡,自己更貴一點,堪比駿馬,那比美人兒差一點的丫頭,也就相當於一隻蟋蟀,可就是蟋蟀,那也是一條命!
“饒了她吧,雖說錯的不輕,也不是不可恕,至少不到要命的程度,再說,又沒人教過她,就這麼直接凍死了,這算是不教而誅,有傷王爺聖明。”林仙草勸的很認真,秦王示意她坐過來,伸手攬過她,用手指挑著她頭上的一朵珠花慢吞吞道:“說實話,為什麼替她求情。”
“好吧,第一,你說過,她有什麼壞心眼,都在臉上,壞也壞的讓人放心,要是凍死她再換一個,萬一換個比我厲害的,那我早晚得被人家坑死。”
“你跟她們怎麼能一樣?”秦王眉頭一蹙不高興了,林仙草急忙陪笑道:“爺說的極是,她們哪能跟我比,我比她們大多了。”她是駿馬她們是蟋蟀麼:“還有第二呢,您看,我剛搬進來沒兩天,你就把明翠凍死了,回頭這帳是不是得算我頭上?可這事真跟我沒關係,您要凍死她,也等一等,等我搬出這院,您隨便怎麼凍。”
秦王撥著手珠花的手頓住,沒接她這話,只吩咐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