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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笑得哼哼著,跟計大力招呼,然後坐下就吃喝,一邊吃喝還一邊恭維計大力,對於計大力吹噓那些事就當比真事兒還真的話來聽,時不時地恭維一下,就把計大力捧上了天。
“三嫂子,還是你,還是你有眼光。”計大力簡直找到了知音,一邊給三嬸倒酒一邊又高談闊論,指手畫腳,三嬸為的是吃喝看熱鬧,自然是煽風點火的。
到了很晚,她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秦桃葉就說要告辭,她是沒臉住下,晚上叫他去娘那裡,他卻不肯,說老丈人看不起他,他不去。自己只要孝順老丈人就好,不必老丈人對他也好,非要住在大哥家。
嫂子雖然沒給她臉色,可那是嫂子人好,她可不能再那樣了,實在是丟死人了。
早晨是簡單的粥飯小鹹菜,吃完了,計大力表情就淡淡,也不說幫忙了,恨不得立刻就走。
秦大福和柳氏送他們去張氏那裡,計大力都不用送,“大哥,你們忙吧哈,忙吧。”說著就走了。
回頭看秦大福和柳氏真沒送,他冷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大哥大嫂,真是虛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說不送就不送了。”
秦桃葉氣得說不出話來,走得飛快。
計大力追上,“你大嫂子真摳門,連盅子酒都不捨的給喝。”
秦桃葉氣得罵道:“沒灌死你,灌得你人事不省了,還沒捨得給你喝,你還真是白眼狼!”
“啊,你說什麼?你找揍是不是!”計大力扯脖子瞪眼,“不摳門,今天早上怎麼就一點鹹菜打發了,不捨的給吃菜,那酒來盅也行呀。”
秦桃葉氣得喊道:“你喝吧,喝吧,喝死你。”說著就跑了,她也去不孃家,直接就走回家的路。
計大力喊道:“你這個婆娘,不是說好了來你哥哥家借錢幹小買賣,要是他摳門不捨得,咱們就給他們幹活賺錢。”
秦桃葉吼道:“你快別丟人了。”說著就走。
計大力突然衝上去,兜頭就給了她一拳,一下子把秦桃葉打倒在地,騎上去就打,“你這個爛嘴的婆娘,你說什麼?你再說一聲。”說著又給了秦桃葉好幾拳。
這時候有村裡人看到,喊道:“哎呀,哪裡來的兇漢子,在俺們村裡打人。”
還有幾個秦姓本家的青年,認出來是秦桃葉,上去就把計大力摁倒,讓他不許打人。
計大力橫得要揍他們,結果推倒了一個青年,那青年也不是個善茬,一下子就火了,上來就給他一拳。計大力還想還手,人家比他更能,三拳兩腳給他揍得鼻青臉腫,罵道:“哪裡來的下三濫窩囊廢,就會打女人,也不嫌丟人,呸!”罵了一句,人家揚長而去。
秦桃葉雖然覺得丟人,恨死了計大力,可他捱揍了,她又心疼。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她又去給他擦臉,求著大家幫忙把計大力扶著送去老秦頭家。
計大力還嚷嚷,“哪個鱉犢子打的我,哪個鱉犢子打的我,出來照量照量,X他孃的,我可學過拳腳功夫,不揍得你鼻青臉腫屁股尿流的,我他孃的就哎喲,疼死了,你輕點!”
秦桃葉又心疼又氣悶,罵道:“你快閉嘴吧。”
秦桃葉又央求幾個人幫忙,扶著計大力去了老秦頭家。
老秦頭厭煩得很,揹著手,低著頭,陰沉著臉,捏著菸袋鍋子就出門了。
三嬸一直在看熱鬧呢,見狀就上前指揮,清洗一下,包紮一下,計大力感動得道:“三嫂子,還是你好。你看大哥家,剛顧得掙錢,都不管妹夫,我被人打,也不說去討回公道來。”
他在村口打秦桃葉的時候,秦大福聽到信兒,急三火兒地就跑了來,結果到了跟前發現他被人揍,就懶得理他,家去繼續幹活了。
他還生怕計大力再來,到時候吵吵把火的不好看。
夜裡計大力倒是沒來,老秦頭頂頭進來了,到了秀瑤家,對柳氏道:“我住兩天。”說著就進了屋,脫鞋上炕。
秀瑤正在炕上算賬,登時差點沒被燻得昏死過去,老秦頭那腳簡直就是臭鹹魚幹,比漚糞池子被攪動時候有的一拼,秀瑤伸了伸脖子,才沒吐出來,趕緊假裝找東西端著小炕桌下去。
柳氏和秀容也聞到了,以前家裡窮,穿草鞋,時不時曬曬,如今穿布鞋,老秦頭怕曬壞,又不喜歡洗腳,又是個汗腳子,那就跟漚肥差不多了。
秀容也是被燻出來。
柳氏去打了熱水端過去,“爹,乏了吧,燙燙腳,舒服舒服。”
老秦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