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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前朝後宮各種非議,溫敬元已經懶得去理會,就如連嵩所說,千百年後功過自有定論,犯不著為一群蠢人作繭自縛。
接連做出兩個備受爭議的重要決定後,溫敬元很快就病倒在榻,太醫診脈後說沒什麼要緊,僅僅是太過勞累導致的,多休息就好。溫敬元縱是喜歡掌控一切的王者之感,卻也不敢怠慢自己身子,一次上朝時咳血昏倒後再不敢操勞傷神,該推出去的擔子都分得一乾二淨,停朝一月躲進馨香環繞的鳳歡宮徹底休養。
芸妃搖身一變成芸貴妃,有了由貴人同居侍奉的資格,溫敬元趁機賞了燕香貴人身份繼續在鳳歡宮伺候。白日裡有芸貴妃香湯佳餚好生溫養,夜裡則有燕香和芸貴妃輪番服侍,有時甚至二人同沐恩澤,溫敬元從沒如此痛快自在過,即便知道憑自己虛薄身體不該縱慾過度,卻還是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損則虧,如此放縱的結果便是更加虛弱,至深秋時,溫敬元已經無法走動,從早到晚都在溫香軟榻上度過。
當皇帝的聲色犬馬、不理朝政,前朝文武百官自然會有怨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歷來最耿直無畏的四皇子溫墨崢對此異常沉默,無論旁人怎麼攛掇,溫墨崢只是聽著、看著,聽完看完後繼續忙碌自己手中案子,彷彿並不處身朝中一般。
“皇上糊不糊塗終歸是皇上,可當面進諫但不能背後非議,反其道行之只會激怒皇上,於正事有弊無利。王爺自幼修習賢德之學,又在朝中歷經風雨,應該比我更懂這道理。”
平時無人的偏僻水榭內,連嵩負手緩緩踱步,身後托腮坐著的溫墨崢則眉頭緊鎖:“既然你說自己不是奸臣,那為什麼不勸勸父皇?父皇對你言聽計從,只有你的話他才能聽得入耳,比在這裡跟我說些有的沒的管用多了。”
溫墨崢的語氣仍帶著嫌惡之意,連嵩聽得清晰卻並不氣惱,平淡神色依舊:“信,那只是從前而已,如今皇上沉迷享樂不聽忠言,就算是我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何況我也不願三番五次重複同樣的提醒,與其去做徒勞無功的事,不如對值得期待的人多叮囑幾句。”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連嵩“期待的人”,溫墨崢一點兒都想不通,但前番唐家的案子的確是連嵩幫忙才壓下的,溫墨崢總不能惡言相向,於是時不時被連嵩叫出來“聊天”就成了最讓他頭痛的事之一。
事實上與連嵩接觸的越多,溫墨崢越難找出討厭這位奸臣的理由,有時甚至覺得連嵩比君無念更通情達理,儘管每當這種想法出現時溫墨崢都會及時掐斷,但不可否認的是,對連嵩的厭煩反感,真的是越來越淡薄了。
“聽說王妃懷著孩子吃不下東西,我讓人從青嶽運了些新鮮南柚過來,全部都寄放在太醫館,王爺別忘了有時間去取。南柚對減輕婦人孕嘔有奇效,而今正是成熟季節,味道酸甜可口,多汁解渴,想來王妃應該會喜歡。”沒話說時,連嵩突然開口道。
唐錦意害喜十分嚴重,別說油膩食物,就連白粥青菜都難以下嚥,可是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就這麼吃吃吐吐的,看得溫墨崢心疼不已。聽連嵩說南柚能緩解唐錦意害喜症狀,溫墨崢自是欣喜,只淡淡道了聲謝,臉色卻比之前緩和許多。
覺察到溫墨崢態度稍稍改變,連嵩無聲淺笑,碧玉扳指在指間轉動把玩,語氣似是漫不經心:“眼看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王爺可有想過立儲之事?皇上尚無子嗣,唯一有孕的正在冷宮裡,至少還得小半年才能生產,到時是皇子還是公主又說不定,再不盡快做打算的話,萬一皇上真有個三長兩短”
“立儲是國君該思量的,閒人沒資格妄論。”涉及政事,溫墨崢立刻提高警覺,回答得滴水不漏。
純白衣衫與長髮在陽光映襯下顯得有些刺目,連嵩一貫掛著漠然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王爺不必如此戒備,既然我說過要幫你,又怎麼會害你?”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況且立儲什麼的,本來我就沒資格參與。”
溫敬元縱慾體虛的事人盡皆知,多數人心裡都明白立儲迫在眉睫,可唯一懷有溫敬元血脈的龍玥兒已經被打入冷宮,即便孩子生下來也未必能得到重視,倘若強行逼迫,那麼在只有芸貴妃一人專寵的情況下,可能有其他嬪妃誕下龍子嗎?
按理說此時最著急的人應該是諸位皇子們,然而經過君無念如上分析後,溫墨崢果斷放棄了提醒溫敬元及早立儲的想法,因為他不想看到芸貴妃寵集一身後又來一出母憑子貴的戲碼,徹底握緊大淵後宮權脈。
暗藏在溫墨崢心裡的思慮於連嵩而言如同透明,斜倚欄杆望向平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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