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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陌生,她頭上盤著大發髻,髮髻上有著顯示福晉身份的富貴鳳形翡翠,珍珠金飾琳琅滿目,身上那件華貴的紅色貢緞旗裝將她白皙的膚質襯托得如水般滑嫩。她好像已經完全無法把眼前一身貴氣的女子同從前的燕雨重疊起來。
裕親王福晉,她聽著別人對燕雨的稱呼,暗自幽嘆,一個名諱冠到人的頭上,便生了根,長了腳,慢慢的控制侵蝕,讓你的言行舉止不得不為了配合它跟著它的腳步走。直到你變得再也不是自己,而成了它的傀儡。那些真實的自己便只存在於過往。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頭上除了那隻梅花簪,空空如也。迎著撫面的夜風,微微笑著。這樣就好。。。
天邊驟然騰空起一束煙花,巨大的花朵在天空展開,照亮這迷人的夜晚。房間裡一下空了,大家都熱熱鬧鬧的隨著一束束煙花的騰空尖叫著,簇擁著出了船艙到甲板上賞煙花,船艙裡只有她沒有動,依然趴伏在窄小的視窗看著。這小小的一方窗戶似乎是給那窗外的景緻裱上了框架,別有一番情趣。
“怎麼不去外面看?”
熟悉又透著陌生的嗓音讓她微微撇了撇唇。
“懶得動。”她側頭看見燕雨已經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微微笑了笑。按理說如今她這種身份見到親王福晉是要跪下行禮的。
燕雨微微皺著眉。“敏梅,皇貴妃說她幾次邀你入宮,你都拒絕了,你是有意要將我們全都排斥在外了嗎?”
敏梅心想她這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帶皇貴妃質問自己的?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並不是故意這麼做,離開四年她們和自己都發生了很多變化,因為生活的地方不同,關注的東西也不一樣了,她只是覺得自己和她們缺乏共同話題,既然融不進去,也就乾脆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常寧如今對你似乎很好,命運還真是奇妙,從前你追著他跑,如今換他對你細緻入微。你是該好好珍惜,安分守己的過日子。”
敏梅看著燕雨神色無異的面頰,一時拿不準她說這話的意思,只能淡淡虛應到:“裕親王對你也很好啊。”
“好?”燕雨冷冷哼了一聲。
燕雨臉上的怨懟讓敏梅的心陡然一緊。又聽燕雨說到:“你似乎很關心保泰?”
敏梅正了神色。“我和那孩子確實投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對保泰不好,你覺得孩子無辜。”她起身走到窗邊,煙火下映襯的面頰有幾分傷感,冷漠,完全不若剛才那與眾人談笑風生的模樣。“敏梅,你和我不同,你阿瑪只有你額娘一個妻子,後來你又是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你不會知道深宅豪門裡妻妾爭鬥的慘烈。我卻是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手中的權位,頭上誥命夫人的頭銜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敏梅靜靜聽著也不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我聽說你向太皇太后提了要再查羽容落水的案子?”
果然,這才是她一番說話的重點吧。敏梅點點頭,她確實是對皇奶奶提了,保泰有今日的模樣,與自己額娘被人說成是殺人兇手不無關係。她想要還那女子一個清白。
“為什麼要來管別人家的事情呢?”燕雨定定看著她,頗有怨氣。
“羽容真是保泰的額娘推入池中的?”她本不想問,等到事情水落石出自然就會知道答案,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燕雨看著她,很深很沉的目光,煙火能照亮無垠的天空,此刻卻照不進她的眼眸。
“不是。”
敏梅聽了這兩個字忍不住倒退兩步。不是?剛剛燕雨親口承認了不是?那為何有人將罪過推脫到保泰的額娘身上,那宗人府的地牢裡終年不見陽光,她那樣的女子進去了,因著冤枉,因著無望自盡了斷。她顫抖著說:“那是一條人命啊。”
燕雨突然笑了起來,那聲音有著幾分悽冽。“人命又如何?敏梅,你還沒看破嗎?這皇城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離權力越近,人的野心就越大,為了得到權力,死一兩個人怕什麼?”
“裕親王也知道?”她捂著胸口,只覺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自己枕邊人被冤枉屈死,卻無動於衷?她本以為福全會是他們這幾個兄弟中最重情的一個,卻原來不溫不火的表面下,他的心腸也是如此冷硬。
正文 第五十二節 舊事
燕雨接著說:“你不與人為惡,別人卻是不會放過你。我也曾想過和你一樣淡薄度日,可是誰又肯讓我好過呢?”她扭頭看著敏梅,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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