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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怎樣便怎樣。”說著便拉凌宇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見全殿的人還是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千影絕無辜地攤了下手,“你們隨意。”
儘管氣氛嚴肅,還是有幾人控制不住笑了出來,君震扯扯嘴角,退後兩步,目光森嚴,“行刑!”
空氣中立刻出現條銀色的鎖鏈,手臂粗細,將跪在地上的君澈緊緊束縛在一起。
君澈悶哼一聲,望了高座上的君王一眼,穹崖,不要阻止
從此,我便與仙界再無瓜葛。
千穹崖彷彿被燙到般移開視線,他緊緊抓住王座的把手,指尖磨出血痕而不自知。
他知道,君澈喜歡仙界,喜歡天上純潔無暇的雲,喜歡巍峨的青山和高聳的白塔。
仙界東君山後,有片青翠的篁竹林,微風一吹,樹葉沙沙,自己總在那裡等他,等那雙純淨如天空之色的眸,水波一起一伏,那漂亮的眸也微微盪漾,他卻說,穹崖,我眼裡只有你。
他說話的時候很細很溫柔,像附在耳邊的低語,輕輕的,讓人的心也一點點變得柔軟。
千穹崖一把捏碎了把手,猛然立起,聲音寒如玄鐵,“住手!”
“抽骨之刑一旦開始,”君震頓了下,緩緩道,“便無法停止。”
千穹崖飛身而下,將不斷抽搐的人小心翼翼抱入懷中,你這樣的人,怎可在人前受這般苦楚
穹崖
“別說話”千穹崖用力哽咽下喉頭的啜泣,輕輕撩開君澈額間被汗水淋溼的發,“別說話,我陪你,你怎樣我都陪著你。”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清脆,響亮,彷彿要將靈魂一點點吞噬。
黑衣已被鮮血完全浸染,清俊的容顏整個浮現出虛弱的灰白,可是他緊緊咬著牙,不願讓呻吟從嘴中漏出。
真是狼狽啊,千影絕眯起眼,他記得萬年後的君澈,總是一襲紫衣,盛開如滿地的花,華貴而妖豔。
那個時候,千穹崖早已魂飛魄散,漆黑的聖宮,暗無天日,紫衣的男人高坐於王座之上,手中總有杯血酒,他緩緩湊近嘴邊,嘴角泛著冷漠的笑。
腳下跪了一地的臣民,他的眸總在不經意間轉向聖宮之外。
白色的冷掬,片刻繁華,卻是亙古淒涼。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直到人的心變成荒蕪的沙漠,千影絕才明白,君澈只是太過寂寞,寂寞得要去仰望白雲蒼狗,寂寞得整個心都成了冰川。
千影絕微微抬了下眼,再垂下去,冷笑道:“君澈,求我,我便救你。”
求,為什麼要求你?君澈總是無法明白這個性格怪異的男子究竟在想些什麼,彷彿他們本該極為親近,又彷彿他們已經彼此仇恨很多很多年。
他重重喘息一聲,卻半分話都說不出口,只把一雙唇顫抖如風中浮萍,無論你是誰,我君澈永遠都不會求人。
“你這寵物有意思,”汐墨饒有興趣地捏捏下巴,淺灰色的眸光芒閃爍,“他和君澈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重羽軒看向凌宇兩人緊緊拉著的手,鼻子裡重重哼了聲,“完事後滾回你老巢去。”
“陛下不好奇我拿那滴血有何用?”
“和冽炎有關的東西我從來都沒興趣。”
“那是因為你從未真正勝過他。”
君澈身上的血水流到腳邊,汐墨面無表情地退了步,忽然發現整座大殿中都沒有下邪第一魔將重霄的身影,他譏諷地扯起嘴角,“有我弟弟在,你休想將人救走。”
“我說了與你交易便不會食言,至於重霄”重羽軒移開眼,眉心紅痕一跳一跳,“他的忠誠需要考驗!”
血色的細流蜿蜒向極遠極遠的地方,整座大殿都再沒人發出半分聲響,上邪的臣子第一次在聖王陛下的臉上看到了悲慼和慌亂的神情。
這個身形挺拔似劍,威嚴如青銅的人,竟是見不得一個抽骨之刑嗎?
鐵鏈越縮越緊,呼吸都成為一種奢望,君澈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嘶鳴,他側頭望向千穹崖,對方不停抖著,像是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君澈用盡全力蹭了蹭他剛毅的鼻樑,他想說,沒事,我沒事。
明明是連靈魂都震動的酷刑,心底深處卻有種不可名狀的暖意,只要你在我身邊
腳步聲緩緩逼近,君澈抬起眼,男子漆黑如墨的眸牢牢鎖住他,眸裡有寒冰,不經意間又化了,他低頭,拔劍,優雅的手緩緩撫摸過劍身,巨龍的咆哮頓時翻湧而來。
男子的臉模糊不堪,身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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