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諳又遞過一張,我稍抬起太陽眼鏡擦眼睛擦掛在腮邊的眼淚口水,看著面巾紙上紅紅粉粉全是眼淚沖掉的殘妝,垂頭苦笑。
我還能怎麼再狼狽。
如果這都不算愛
見我擦好臉安諳低聲問,“能走麼?”欲拿過我手裡的購物袋,我偏身躲過攥住不放,“髒。”我輕聲道。雖然沒有什麼嘔吐物,可是胃液混著膽汁陣陣酸餿氣味直衝鼻端。他不說話,手上加力一把奪過購物袋,扶我站起。轉頭對小諾道,“你去開車門。”小諾“哦”一聲小跑到車邊開啟後車門。安諳一手挽著我手臂,一手扶攬住我腰,慢慢向牧馬人走去。三年前簇新的牧馬人三年後的現在已帶滄桑,這樣滄桑原來你一直載著他流浪。
“坐前面吧。”他說。
我搖搖頭,“我想在後面躺一下。”前面還是留給小諾吧。那是她的專屬座位,就像當初我和莫漠同坐安諳的車,莫漠永遠坐後面,而把附駕的位子留給我。如今,我也不想僭越。
他也不再堅持,走到車邊放開我,小諾連忙過來扶住我,關切道,“旖旖姐你好些沒好些沒?旖旖姐你是不是冷呀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我努力對她笑,“沒事小諾,剛吐過是這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旖旖姐胃不好得小心慢慢養著你胃病這麼重”小諾不再說下去,我看著她眼眸中真切的關懷,心裡亦漾滿真切的感動。
轉頭看安諳,他剛把購物袋扔進路邊垃圾筒,回來把座椅上的食物飲料和我的包規整在座椅下面,開啟後備箱翻出一件外套折成一卷放在座椅另一端。看著他伸手過來欲從小諾手裡接扶過我,我微緩搖頭,自己坐進車裡。
“躺下吧。”他探身進來道。手輕按我肩欲扶我躺倒。我不動,抬頭默看他。曾經我們那麼親密,亦曾有過纏綿,可是如今,安諳,我不再能夠在你的注視下躺倒,即使只是因為身體上的難受躺倒在你車的後排座椅。三年時間改變的不只是你我間的關係,亦改變了三年前熟稔親暱的無拘。而心靈的拘禁如何就不是行為的拘束。
不過霎那,他就讀懂了我的意思,儘管他看不到太陽眼鏡遮蔽下的我的眼。他不再說話。又去後備箱裡翻出一件外套蓋在我身上。沒有嘆息。我亦不再看他的臉。他只是默默關上車門,和小諾各自上車坐好。
車子重新啟動,我倚側在車座裡,身上蓋著他的衣服。衣服上沒有陽光沒有洗衣液的味道,也沒有他身上的味道,就只是一脈淡淡雜物的味道,橡膠皮革還有紙張乾爽的味道。三年流浪,牧馬人的後備箱裡一定裝著很多東西吧。
小諾連說話聲音都是輕而小心的,“放點音樂吧,旖旖姐會舒服一些。”多麼細心的孩子。安諳,她一定對你很好,很會關心你。比我對你好,比我懂得怎樣關心你。
沒聽見安諳的回答,只是音樂片刻後輕柔響起。從梅里雪山夜晚藍色蒼穹下星光般的主題開始。我想起三年前在杭州安導閒置房子裡與安諳共度的每一天。
因為初見時我說我喜歡吃筍,幾天後他在我去打工時候給我做的第一頓飯竟然全部是筍,冬筍燉肉,涼拌筍絲,草菇燒筍,肉末炒雙筍,還有一大碗玉米筍雞蛋湯。面對到家後我望著餐桌的一臉驚奇他笑著說怎麼樣敢不敢嚐嚐放心沒放蒙汗藥。
我說你好不好的幹嗎做飯給我吃?說吧是不是想讓我給你補課?那也不用做這麼多啊吃不了多浪費!
他仍然笑著望我那你吃還是不吃呢?
我一邊拈起筷子一邊疑惑道你確定你不是叫的外賣再裝在盤子裡作作樣子?然後在他的切切連連聲中我吃下此生第一口他做的飯菜。
那麼好吃。好吃得他在對面看著我問我還喜歡吃什麼菜,我全無心肝一邊吃菜一邊說雞湯豆芽吧,耷著的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
第二天我回家時就看到了一大盤雞湯豆芽,每一根豆芽都掐頭截尾只留肥美嫩白的中段。廚房裡煲著湯,我聞著味兒走到廚房問是什麼湯這麼香。他說雞湯啊,煲了一天,一部分炒豆芽剩下一部分加了點小白菜。看著他盛好湯我說我端吧。他說不用,燙。笑笑看我一眼又說燙到你手我可賠不起,你那可是音樂家的手。
雞湯豆芽很好吃。比記憶裡哈爾濱春蘭雞館的都好吃。而掐頭截尾的豆芽更是爽脆細滑。好吃得我只顧埋頭痛吃全然沒有想到,他是怎樣用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的時間,靜靜細心地將每一根豆芽掐頭截尾。
他又知道我喜歡吃蒸餃子而且是魚肉餡兒的蒸餃子。因為某個晚上我們一起看電視電視裡演烏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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