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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戎席地而坐,面前置酒杯,向秀似醉,頹然坐地。每個人物形象都不同,各具神采,惟妙惟肖。”
“果然還是你倆親厚!小雅,怎麼只送安諳不送我?寧落一群不落一人,這道理你豈有不知?”方子聞略作吃味地問。
“安啦。等我再從香港回來送你一本更好的。香港這方面的出版物比內地的不知精美多少!”小雅甜甜笑道。方子聞果然就安了。美女的笑容真是不容小覷。
劉東柏道,“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小雅你可不能厚彼薄此!”
“都有都有!”小雅咪咪笑。
“你們還記得麼,高一時學校組織我們去上海博物館參觀”劉東柏回憶。
小雅接道,“你是說那幅唐代孫位的《高逸圖》?唔,那畫不錯!跟南京西善橋東晉墓發現的那幅刻磚壁畫比另有一番風致,織本設色,畫面雖已殘缺,僅剩四個人物:上身□,抱膝而坐的山濤,手持如意、赤足而坐的王戎,手握酒杯回首欲嘔的劉伶,和執塵尾扇、面露譏笑的阮籍。但四人刻畫得入木三分,傳神到極處!”
劉東柏笑嘆,“知我意者小雅!”
安諳淺啜一口紅酒,“你們怎麼只說劉伶,不說向秀?對於七賢,我一向很喜歡向秀,和他的《思舊賦》。”
小雅再次介面,漫聲吟道,“將命適於遠京兮,遂旋反而北祖。濟黃河以泛舟兮,經山陽之舊居。瞻曠野之蕭條兮,息餘駕乎城隅。踐二子之遺蹟兮,歷窮巷之空廬。嘆《黍離》之愍周兮,悲《麥秀》於殷墟。惟古昔以懷人兮,心徘徊以躊躇。棟宇存而弗毀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嘆黃犬而長吟。悼嵇生之永辭兮,顧日影而彈琴。託運遇於領會兮,寄餘命於寸陰。聽鳴笛之慷慨兮,妙聲絕而復尋。停駕言其將邁兮,遂援翰而寫心。”
一旁的服務生瞠目相望。鄰桌亦遞過道道驚豔目光。這樣女子,原該受到這樣矚目。不僅美,且有內秀。
安諳微笑讚歎,“小雅真是好記心!我只記個大概,默寫或許可以,吟哦絕對不行。”
方子聞道,“小雅你怎麼只吟正文而忽略了序言?我覺得序言寫得更得我心。”
安諳點頭,“不錯,我就是因為這序言喜歡上的向秀。”
小雅毫不示弱,輕啟嬌唇再次漫吟,“‘餘與嵇康、呂安居止接近,其人並有不羈之才;然嵇志遠而疏,呂心曠而放,其後各以事見法。嵇博綜技藝,於絲竹特妙。臨當就命,顧視日影,索琴而彈之。餘逝將西邁,經其舊廬。於時日薄虞淵,寒冰悽然。鄰人有吹笛者,發音寥亮,追思曩昔遊宴之好,感音而嘆,故作賦雲。’”吟罷低嘆,“向秀一向主張名教與自然合一,與另六位的服老莊雜儒術俱不相同,名士風流,面對好友嵇康之死,也只能吟罷低眉無寫處了。短短三百言,道盡多少意”
一時眾人皆無語。只是他們四個是沉浸其中感慨良多,我是不解其意惟有默默。
小雅突然看我一眼,頗覺失禮般笑道,“安諳,你怎麼只顧跟我們閒扯,也不照顧好姐姐。姐姐都沒怎麼吃呢。真是的,這麼不體貼還學人家交女朋友跟以前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安諳笑笑,握住我桌下的手,“我們兩口子的事不勞你大小姐費心!”
安諳,此刻你握住我的手,觸指冰涼你是不是終有所覺?
否則,為什麼你一緊再緊,將我冰涼的手合於你溫暖掌心?
安諳,你要我與你的世界有交集,我就來與你的世界試圖交集,可是好難,真的好難。你的世界我進不去,連靠近都難。
安諳,你認真期望我做你的妻,我就給你為夫的尊嚴,尷尬笑陪你這些風雅之友,可是你好不好與我說一句話,哪怕只是時不時看我一眼,桌下暗握我手暖一暖我的十指冰涼。
安諳,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你們說的我都不懂,插言已不做妄想,連理解都難。
安諳,我們之間的差距真的是用愛就可以彌補的麼?
而你掌心的熱度,是否亦可消融我內心的寒涼?
我突然想起董翩。如果是董翩,他是否會帶我來見這樣一群風雅之士?如果是董翩,他或許會將話題引至我們彼此都熟悉的範疇,環工,音樂,土質改良,廢水回收二次利用,哪怕是牛頓定律和愛因斯坦相對論,也不會讓我如此沉默著難堪。
安諳,對不起,我不該想起董翩。我是你的。我愛你。我並不怪你。你有你世界。即使這世界對我如此的遙不可及,我也會給你為夫的尊嚴,默默陪伴,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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