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柔的笑意。
我足以確信,直至我的生命在四個月之後終結的時候,這些記憶都仍是鮮活耀眼的。
正如葉尋尋所說,時間擁有一種魔力,在你覺得幸福的時候,它能把以前的東西都變得浪漫無比。
在我被確診為骨癌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擁有明晰可辨的幸福。有個人他一直在你身邊陪伴,他可以輕鬆解決你的所有難題。他把你的每一個細節都妥帖安放。他總是有一點小捉弄,卻足以依賴和信任。在你面前,他始終笑容溫柔,從容沉靜。
他對其他人都漫不經心。他把你一人捧在心上。他是你一個人的阿拉丁神燈。
我恰恰擁有這樣一個人。他給我從十一歲到二十二歲的所有喜怒哀樂。
我不可以否認,即使是罹患骨癌的如今,我仍然覺得心腔中滿滿當當。假如我的這一生一定要以這樣的病痛結束,若是以我自己來說,其實也未嘗不可。
☆、第 二十三 章、 這樣強大的幸福。(三)
我在第二天午餐過後;端了兩杯奶茶;去高二部的教學樓裡找葉尋尋。她正倚在教室外面的欄杆上托腮發呆。
這個姿態對於葉尋尋來說十分常見,常見到葉尋尋的追求者們一致認為這就是葉尋尋的標誌性代表姿態。而葉尋尋自己也很喜歡做這個動作。不過倒是與那些所謂的追求者無關;而是她單純認為這個姿態很符合她自詡為思考者的身份。
而她之所以自詡為思考者,其實跟李炫耀的“也沒什麼就年級第一啊”那句話也沒什麼差別,我認為她寫了那麼多本語錄之後,其實更蠢蠢欲動地想封自己為哲學家。然而哲學界那邊的大佬實在很多,她再自我滿意也不方便直接與孔子釋迦牟尼蘇格拉底等偉人媲美;只好委委屈屈地封自己一個思考者。然後有一天我跟她說你也可以被稱為哲學家;葉尋尋頓時兩眼發光地問我怎樣做;我說;你就這樣;你只要在哲學家前面加兩個字就可以了。她很快問是加哪兩個字,我說,你可以自封為美女哲學家。這樣你就是美女裡的哲學家,哲學裡的美女專家,你看怎麼樣?
為此招致了葉尋尋的好一頓毒打。
只是葉尋尋今天的樣子與平時有些不太一樣。她在這陰涼透氣的教學樓裡站著,鼻樑上卻架了一幅寬大的太陽眼鏡,遮住她的大半個臉龐。其餘部分冰冷,沒有表情。她又穿得一身黑,面板又極白,頭髮又是長長的黑,這樣的組合乍一看上去,很像是剛從水裡爬上來的陰冷女鬼。難怪教學樓裡來來往往的人經過的時候都要看她兩眼。我還沒有走過去,有個長得挺好看的男生先我兩步靠近過去,跟著倚在欄杆上,笑意盎然地跟她說:“尋尋,你又在思考什麼啊?”
葉尋尋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滾開。”
“”
我跟著那個男生一起僵硬在原地。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恢復邦交的日子改期。然而葉尋尋已經順著她眼前的男生看見了男生身後的我,並且很快朝著我揚了揚下巴,有些矜貴傲慢地:“你來做什麼?我們不是已經絕交了嗎?”
我啊了一聲:“絕交只是你說的啊,我又沒答應。喝奶茶麼?珍珠奶茶,你最喜歡的口味,有人專門從河西路那家店買了帶過來的。還很熱。”
葉尋尋從太陽眼鏡後面瞥我一眼:“是顧衍之就說顧衍之,講什麼有人。”說完把奶茶毫不客氣地奪了過去。
“你在教學樓裡戴著副太陽眼鏡做什麼?”
“哦,前兩天眼睛出了點問題,這幾天都得戴著眼鏡避光,不準摘下來。我都跟班主任提過這回事了,她同意了啊。這是我新買的眼鏡,好看麼?”
我跟她對視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把她的眼鏡以迅雷之勢敏捷拽了下來。
葉尋尋啊了一聲,立刻伸手過來搶,一不留神我的手背被她抓了一把,生疼。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把眼鏡戴上,然而我還是已經看清楚她的眼睛,啞然了一會兒:“你究竟怎麼了居然能哭成這樣。”在她開口之前又補充,“我跟你講你不要再跟我說什麼你眼睛出了問題啊,我不信。”
葉尋尋推了推眼鏡,看著遠處,若無其事地說:“也沒什麼啊,就是我失戀了嘛。”
“”我張了張口,“這次是鄢玉把你給甩了?”
“你想再次絕交吧杜綰!我怎麼可能是被甩的那一個!”葉尋尋忽然暴跳如雷,“是我甩了鄢玉才對!你給我聽清楚,不管談多少次戀愛,都得我甩別人!上次是我甩了他,這次也還是我甩他!我才不會是被甩的那一個!你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